第一个发现她恢复记忆的人,顾然也没打算在她面前装什么,只是笑了笑:“戚大哥,我记得五年前,你就已经和思菡走的很近了,如果可以的话,届时我会送上一份厚礼。”至于出席,那便是不太方便了。戚见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心一沉:“然然,我们是朋友。”“确实是啊,不过我和傅家是什么关系,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了,戚大哥,我先祝你和思菡,婚姻幸福美满,百年好合。”五年前发生了不少事,她只知道后来戚见和傅思菡走的挺近的,但其他的详情便没多问。她不太关心别人家的私事,言尽于此也是因为少时相识的关系。虽然现在她和傅思菡之间闹了点矛盾,但她知道,傅思菡本身没什么坏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傅司爵,他们平时碰见也能说上几句话。戚见坐在她身侧,听着她近乎撇清关系的话,眼神黯淡,缓缓低落下来,再也没看她,只是看向一旁的香槟玫瑰,幽幽叹息一声:“温室里的玫瑰很好看,不过终究是比不得冬日里的梅花,凌寒独放。”顾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笑了笑:“各花入各眼,能当被娇养的玫瑰,怕是没几个愿意成为饱受苦难的寒梅。”两人皆是话里有话,也正是因为从小就彼此了解,所以有些事情都不用说的太过明白。顾然不希望戚见对自己还抱有任何期待,因为这份感情,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还的清。她神色幽幽,回想起五年前戚铭在医院里说的那番话,不由得苦笑出声,她自己的事情都没理清楚,那就别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而此时的戚见,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在他的心里,顾然应该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可偏偏碰上了一个折磨人的傅司爵,后来还遭了那么多罪。如果顾然愿意,他会照顾好她和小宝,让她们以后能开开心心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番心思被顾然听出来了,所以她才会委婉拒绝。比起被人圈养花丛的玫瑰,她更希望自己是独自绽放的寒梅,所以即使是心如绞痛,他也释怀了。“然然,你现在开心吗?”戚见忍不住问出了声,因为她以前那么喜欢傅司爵,为了那个人舍弃了原则和坚持,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所以她应该是高兴的吧?可是他又想起顾然隐瞒恢复记忆的事情,心里有一点点不确定了,如果真的是开心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在遮遮掩掩,除非……顾然没想到戚见会问这个,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回道:“戚见,我很开心。”戚见望着她,对方说的随意,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话,而他也清楚地知道顾然是在撒谎,却不忍心戳穿,或许……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拆穿的权利。顾然消失了整整五年,傅司爵就找了她整整五年,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他深爱着顾然,他一改以往的放荡不羁形象,将其余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硬生生把傅氏集团带上了一个新高峰。当然中间也有很多女人自荐枕席,可傅司爵却从未多看一眼,圈子里都在说他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一个人单着的时候,顾然回来了。因为她的出现,让工作狂的傅司爵完全变了一个人,脾气也收敛了不少,甚至是……卑微。香槟玫瑰上的露水晶莹欲滴,望着近乎透明的水雾,他的心情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戚见忽然笑了,微微颔首:“既然你高兴,那我也就放心了。”顾然一怔,待听明白他的意思,眼睛微微一弯,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相处坦坦荡荡,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但偏偏这一幕落在病房门口的傅司爵眼里却显得特别不是滋味。他脸色苍白,身侧的手忍不住攥成拳,甚至是有一种推门进去的冲动,但手刚搭在是门把手上时,他还是犹豫了。下一刻,傅司爵便转了身离开,身后跟着的程商有些迟疑:“总裁,您不进去了吗?”傅司爵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顾然和戚见相视而笑的模样,只感觉刺眼的紧。他不想进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再次将两人好不容易有些许缓和的关系弄僵,更怕的是,她在戚见面前是真的开心。即使傅司爵知道傅思菡和戚见之间的关系,心里面也有几分不是滋味,明明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他越想心越乱,回去的路上步伐匆忙,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最后戚见也没在这里待太久,律师所工作太忙,他只是叮嘱顾然小心身体,并且承诺不会将她恢复记忆的事情说出去就离开了。顾然笑笑,躺下休息,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些不长眼的人会找过来,比如说现在推开门进来的沈语汐。早上见了盗版,下午就看到了正版,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了。沈语汐穿了一件修身的羽绒服,模样清丽婉约,平静的时候倒是比安如夏多了几分清冷气质。“你走错病房了。”顾然淡淡开口,完全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可落在沈语汐眼里却觉得有些挑衅。她唇角微勾:“不,我是特地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