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妃生的可倾国倾城?”他往前站了几分,打趣了自家殿下一句。
站在他前方的男人,一身大红色喜服,长身玉立,双手随意的背在身后,站如青松。
视线是看向门口的,自然也看见了缓缓而来的人。
他并未搭理沈存,却也丝毫不恼。
只是心里接了句,非是倾城貌,而是琉璃模样,若是再长个几岁,恐怕这国都,也无几人能与之平分秋色了。
沈存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仍是和迟行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子身后。
他并不知道,他家太子,心里已经开始描绘起那盖头底下的人,是何殊色了。
兄长送出了府门,便要将人放下了。
待新嫁娘拜别父母,再由新郎官或者喜婆引着上花轿。
“舅父,舅母,雨儿日后不能常在身前尽孝,你们要多注意身体,万事顺意。”褚雨看不清方向和脚下的路,只能由着身边的婢子扶着,盈盈的拜了下去。
“起来吧。”褚夫人将人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臂,“去吧,孩子。”
“褚雨,拜别长辈。”屈膝一礼之后,她良久才起身。
不等喜婆近了她的身,便有一只大手过来,轻轻的扶住了她的手臂。
那个人姿态从容的引着她往花轿而去,甚至动手替她掀开了轿帘。
男人的十指修长如玉,带着几分温意,明明已经是六月的天气,却无端的比烈日更灼人几分。
“褚相,”太子离开,沈存便刚好直面褚家夫妇,弯腰拱手,姿态放的极足。
“褚夫人。”
“担不起沈将军的礼。”褚丞相原本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撇了下头才开口回他。
站在他身旁的褚夫人倒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才微叹了口气,“沈将军,平安归来便好。”
沈存拱手谢过,才转身跟上太子殿下。
“起——!”喜婆身边的宫人长长喊了声,轿子四周的轿夫便一起发力,将轿子稳稳当当的抬了起来。
太子座下的马是战马,两年前搬师回朝,便是骑着那匹踏雪乌雅入的国都。
那时去迎主帅和将士们回城的百姓众多,记得这匹战马的人却没多少了,只见得那高头大马,身姿矫健,英姿飒爽。
“你说,这国都百姓,还有几人记得,这马,是当初殿下从战场带回来那匹?”沈存看着太子座下的马,脸上带着笑意。
他们这些人,在边界拼死拼活,但是有多少人,能记住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