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石没有心情,干馍揣在手里一动也不动。
&ldo;怎么了?&rdo;毛胜男知道佟小石心里头藏着不少事儿,却一直都没和大家说过。
毛胜男除开担心佟小石的心理健康和大家的安危,还有一件事儿,她还得找到自己在档案室里查到的那个叫毛阿九的信息。
之前毛胜男抄下过毛阿九的信息,地址是湘西,具体来说,地址是湘西五溪市靖州县,但是毛胜男之前也在县城里打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叫蛇村的这个地方,也是奇怪,好在被平安宾馆的刘老板提醒了一句,说还真没有一个村庄叫做蛇村的,不过这老一辈,都是把蛇山叫做蛇村的,尤其是建国以前的人,那时候,蛇山里头的苗家人和外头的人交流还算是多,苗家人都会说自己是蛇村来的,所以蛇村涉村的也就这样喊开了。
毛胜男寻摸了一圈,觉得刘老板说得也破有道理,可如此想来,这个毛阿九的身份便是有些古怪了,明明是姓毛,而且入职的是东北分局,可是籍贯写的是湘西,而且,极大可能是苗家人,纵然没有,肯定也和苗家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当时的档案里头写了,这毛阿九退休了之后,是回了湘西老家了,按照年纪算,现在也是自己奶奶辈的人了,也不知道,这毛阿九是否还健在。
虽然心里头打鼓,可毛胜男认定了这条路,便不会轻易退缩。
佟小石眼神飘忽了一阵,突然聚光到一个点,他咬咬牙,骂了句脏话:&ldo;都是狗娘养的。&rdo;
&ldo;谁狗娘养的了?&rdo;毛胜男知道他不是骂的自己,一点儿也不气。
&ldo;你知道,为啥总局和五个分局,派了咱们来吗?&rdo;
毛胜男故作轻松:&ldo;咱们厉害呗,你看,大家至少都是分局榜上的前十名吧,除开那个叫乔安的,稍微次点,可好歹也是铜牌寻鬼师吧。&rdo;
&ldo;我说正经的呢。&rdo;
&ldo;我说的就是正经的。&rdo;
佟小石叹了口气:&ldo;那为什么,闫语西不来?&rdo;
&ldo;他家有事儿。&rdo;毛胜男这话说的是真的,季燃和闫语西这一阵一直在准备着两个月后重新种魂的事儿,不对,准确的说,是闫语西在准备重新种魂的事儿,季燃在准备怎么放他爸的鬼魂超生的事儿,两个人,紧锣密鼓,像是军备竞赛一样。
&ldo;你信?&rdo;
&ldo;我怎么不信了,&rdo;毛胜男听出佟小石话里有话,咂咂嘴,&ldo;有事儿直说,兄弟给你想办法。&rdo;
佟小石嘴角撇成一个难看的弓形:&ldo;因为她闫语西知道,此番是有去无回,不仅闫语西知道,几个分局的局长,全都知道。&rdo;
毛胜男嘴角动了动,佟小石继续说:&ldo;咱们根本就不是去破鬼阵的,咱们是去陪葬的,你数数咱们的人数,十九个人,五个女性,十四个男性,你想到什么了没有。&rdo;
毛胜男微微垂下眼睫,复又抬起:&ldo;可乔安可是主动请缨来的,而且是西北分局出发的前一天,这当局还能算到,这临出发的变故?&rdo;
佟小石声音冷如寒石:&ldo;那是因为西北分局局长的千金原本是在队伍里头的,原本是想着送自家千金来历练学习,没想到,出发前一天晚上,收到密令,这才是把自家女儿的名单撤下,换上了一直想要来的乔安。&rdo;
毛胜男抬头看了看天色,湛蓝的天空抹上了几缕诡异的红霞,像是谁不小心泼了一盏朱砂红,毛胜男喉咙滚了滚,一股热流淌下,把她想说的话硬生生地给抵了回去。
&ldo;吃饭吧。&rdo;毛胜男指着佟小石手里头的干粮,&ldo;吃饱了饭在想。&rdo;
毛胜男回去的步子走得深一步浅一步的,她心思很乱,抬头看到苗轶刚好也给佟小石送吃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擦肩而过之际,苗轶突然开口,轻声一句:&ldo;你试试,轻击百汇穴,三重两轻,这样,身体就不冷了。&rdo;
&ldo;什么?&rdo;毛胜男停住步子。
苗轶笑了:&ldo;冷气贯体,体热聚集于百汇不散,才让你手脚冰凉,其实好解,轻轻敲一下百汇穴,把热气敲散了,也就好了。&rdo;苗轶说这,抬手击穴,毛胜男跟着三重两轻地敲击,果然,最后一下刚落手,便觉得浑身开始热起来,指尖的青紫也慢慢褪去。
&ldo;苗先生懂医?&rdo;毛胜男深觉苗轶本事不一般。
苗轶声音压低,似鬼魅一般:&ldo;刚练魄珠,都容易犯错,我也曾有过。&rdo;
第54章大屠杀
作者有话要说: 9点更的那一版是我的初稿,以22点20的精修版为准,宝宝们不好意思了哦……
苗轶的声音略微低沉,犹如钩子一般撒出去,全凭愿者上钩,毛胜男回头笑了:&ldo;什么魄珠?&rdo;
苗轶也笑:&ldo;可能我认错了。&rdo;
毛胜男和苗轶关系不深,没到一定时候,她不会把魄珠的秘密说出来,毕竟,这玩意太邪门。
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按照竹筷子的指引去了靖州县的高速公路路口,迷雾之间,看不清东西,只听到丛林里有东西在沙地上拖行的声响,毛胜男抹了一把牛眼泪,以为是鬼怪作乱,毕竟这里事故频发,若非有人故意作乱,这概率性的东西,未免也太过蹊跷了。
哪里知道,那一晚,毛胜男斩的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一条四指粗的大蟒,毛胜男未战过蟒蛇,本来心里打鼓,不知如何下手,她虽知打蛇打七寸,可自己根本拿不准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