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上前一步扶住脸色惨白只着单衣的颜无,“伤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的颜无脸上不见以往的温柔,脸色看上惨白且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他身上带伤的原因,单衣下的身体显得有些狼狈和绝望。
他有些僵硬的任由司空摘星扶住回到房间坐下,而后沉默的看着司空摘星关门。做完这一切,司空摘星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些水。”
“我自己来。”司空突兀的出现、司空突兀的关心这一切都让颜无措手不及,他接过司空摘星手中的杯子,手与手相碰时带来的温度告诉他和一切都是真的,却无法放他冷静下来。
轻抿一口杯中温水,颜无眼中全是窗外满天的繁星,沉默不语。
“怎么来这里了?”颜无问道,话中听不出太多情绪,没有高兴也没有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心却是一阵狠狠的拧痛,他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
“听说你受伤了。”司空摘星答道,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过见到颜无之后的很多可能的情景,颜无生气愤怒甚至是恨他,又或者是颜无伤心责备更甚至是其他,但是他唯独没想到会事这么一幅场景。
“我已经没事了。”颜无答道,顿了顿,他又道;“裴将军的伤可能会严重些,我只是一些皮外伤。”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着,司空摘星的视线却满是不赞同,因为颜无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颜无受了伤,他甚至是有一种颜无病入膏肓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司空摘星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因为裴一叶此行十分隐秘,不是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亦或者南楚的隐秘机密已经被传播到了烂大街的地步。
“我师傅告诉我的,然后花夙风带我们过来的。”司空摘星本不欲解释,可是一想起南刚刚的沉默他便不有自己,“我还有南是花夙风带过来的,因为听说你和裴一叶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嗯。”就算是不问颜无也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因为知道回事这样,所以心才会酸疼。
颜无太过沉默,司空摘星忽然扭转头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在张了张嘴之后又放弃了。颜无面色惨白,坐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看向司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会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
司空眉头一颤之际,颜无已经躺了下,合上眼,颜无不再看司空摘星半眼。
司空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色虽有尴尬但嘴上却强带了些笑意,“那好,你先休息吧。”
颜无并未说话,司空僵着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走了。”
而后再在颜无耳边响起的,就之后又关门声和愈见远的脚步声……
司空摘星渐行渐远,颜无却在他离开之后慢慢睁开了眼。
在黑暗中闭上眼,颜无满心的不甘和难过,压抑着的伤心和难过终于在这黑暗中无法压抑,全面爆发。
而离开的司空摘星却是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想杀人却无法得到满足的憋屈无力感,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一面对颜无唯一能给予的反应却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话题。
离开没多远,却在拐角处遇到早已经候在那里的花夙风,和南。花夙风无视司空不善的神色,见到司空之后只是微侧着脑袋看向司空摘星,“他怎么样?”
南瞪着两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花夙风似乎十分不赞同他的问话,司空摘星看了看两人,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应该没事。”只是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是什么轻伤。
“裴一叶那边你暂时见不到,因为他重伤昏迷了,所有一切外来人员和有危险的人都不能见,你明白我的意思……”花夙风还想要说什么,却在司空摘星那两道寒冰利刃般的视线中识相的沉寂下。
花夙风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
司空摘星轻轻的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不听,只是我会做出自己认为值得和对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花夙风闻言瞳孔猛缩了一下,脸色煞白。他微微抿嘴,一甩袖,转身离。
“司空,你说的太过了。”南却在花夙风离开之后上前一步,转为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却是苦笑着说道,“是我太过了,不过你不觉得花夙风最近有些奇怪吗?话多了很多,而且都是……”而且都是意有所指甚至是含针带刺的。
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司空摘星还是更为喜欢以前的那个花夙风。
司空摘星一顿,喜欢吗?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对南道;“有地方休息吗?”看着南点了点头,司空摘星又道;“那你先休息,我看看花夙风。”说着,就顺着花夙风离开的方向走。
军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卫森严,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的。夜里军队的道路旁的烛火很好的成为了指路的明灯,司空摘星追出的时候,花夙风的人影早已经离开了主道。
司空摘星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不见花夙风的声音,正想找个人来问一问,却在抬头间看到了立于屋顶的那人。脚下用劲,司空摘星也上了屋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花夙风回头过来,看清楚司空摘星之后却又吝啬的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出军营了。”在走近花夙风之后,司空摘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此时出入军营会给军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夙风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