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金灿灿地照耀进室内,将开阔的空间分为明亮与阴暗两面。
一夜无梦,再度醒来,她仍头晕的天昏地暗,刚睁眼又用手背覆盖着眼皮,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酒劲儿里缓过来。
“醒了?”沈弋的声音在耳廓荡漾开。
身上没有酸疼的地方,那就是昨晚上没做,直到小腹难受地抽痛了下,她才不情不愿地移开手背,眼神清澈的像是山间一泓清泉。
两人均是和衣而睡,仅有的丁点记忆在提醒着她昨晚交谈的不愉快。
可沈弋惯会宠人,现下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睡衣纽扣应该都是他帮忙系的。
距离太近,晨间的光晕半映在他脸上,将那双蛊惑人心的瞳仁染上茶色。
“还要我再帮你换一次衣服?”他戳破她那点小心思,笑意不加掩饰。
“不用。”
当然不会。她还没想好在说完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该用什么姿态面对沈弋。
姜予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头发被扯的一疼,又躺倒在他怀里。
原来是沈弋刚才跟她靠的太近,手臂压上了她的长发。
“一早上就对我投怀送抱啊?”他一开口,就是夹杂着戏谑的吊儿郎当。
姜予漾看上去怒气勃勃,可说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沈弋,你别太过分。”
“惹我们家小豹子生气了。”他还是对待宠物般,权当她昨晚深思熟悉说的话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清丽的面庞上神情五味交错,攥紧的手指捏成拳头又松开,试图将情绪冷静下来:“没有。”
直待沈弋侧过身让她的长发能顺利归位,姜予漾才忙不迭离他百丈远。
沈弋跟着她下床,睡衣扣子松了顶头两颗,露出里面一根串着玉佛的红线。
他是不信神佛的,可在自己生日当天沈荨出车祸去世后,这一枚玉佛就一直戴着了。
“今明两天我都要参加行业峰会,不回家住。”沈弋利落打好领带,罕见地跟她交待着。
姜予漾置若罔闻般没吭声,良久,她才拿出谈判的口吻:“沈弋,我昨晚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想什么?”沈弋慵懒地抬起眼皮,理所应当道:“漾漾,你不是小孩儿了,做任何决定不要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他怎么会觉得她是这么冲动的人呢?
更何况他都说她不是小孩儿了,做什么选择、怎么做选择难道还得由着他教育么?
心头的委屈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