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侧眸,摸了下吃痛的半边脸,沉声道:“简直不可理喻。”
他和陆宴洲认识的年岁并不算短,可以说在他踏入政圈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认识了。
那时的陆宴洲,十几岁的年纪,可却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少年的痕迹。
做事手段狠戾,遇事冷静,一张矜贵的脸上鲜少有失控动怒的时候。
更别说现在这样。
动手打他,这是他记忆里陆宴洲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既然这么在乎她,怎么不带在身边。”
易安眉眼微敛,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寒色。
陆宴洲抬眸,脸色铁青,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这和你带她来酒店有什么关联?”
易安冷笑,撕开那张温润的面容,也是一样的狠:“无能狂怒,你没本事束缚住自己的女人,让她跟我来了酒店,怎么不去找她,反而来我这里动手。”
“陆宴洲,你着急了。”
云卷落的确很有自己的思想,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权衡利弊。
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八九岁的高中生,再怎么心机深沉,怎么玩得过陆宴洲这种风里云里沉沦的人。
男人满身的怒意散发出骇人的气息,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邪气
,他又冷又硬的开口:“她从来不是我的附属品,像你这样伪君子,永远不会懂。”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别再靠近她,若是你让她卷入权利的斗争中,届时,你这位置我也不会让你坐的太安稳。”
易安脸色一沉,目光里透着几分冷光。
呵。
认识十数载,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威胁自己。
世人都说陆宴洲没有软肋。
如今看来,只要是人,都有软肋。
但他唯独没想到的是,陆宴洲的软肋不是他的父母和陆家,而是一个臭名远扬的落魄千金。
真是有趣。
“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让你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易安一步步逼近,他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云卷落的确比起一般世家千金要优秀,毕竟年纪轻轻医术就已经相当了得了。
若她是云家受宠的千金,那么她的背景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和陆家相隔甚远,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世家千金。
但她从小就被父母撇弃,世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云家父母对她从小就不好,甚至扬言不愿意养她。
她是云老爷子养大的,后来云老爷子死了,她才被送回云家
夫妇手里。
一成年,她就和云家断绝关系,甚至争夺云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和自己亲生父母打官司,这在世家是大忌讳。况且在此之前,世家对她的闲言碎语,一刻也没有停过。
在这种情况下,陆宴洲还能喜欢上她,可见是真心的。
“这是我和阿洲的私事,就不劳烦易安先生挂心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云卷落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来,冷眼看着两人。
陆宴洲全身一颤。
被抓包了。
易安眉眼微沉,脸上却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云小姐,是忘拿什么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