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我就感觉不对劲,这地方渗人的很,一片片的全是坟堆,而且都是老坟,残破不堪,有些棺材都还没有腐烂呢,被雨水冲刷露出了坟堆,撬开半个扣子都能见到棺材里积满了污水,闻着味儿就呛人,葛漫漫揽着我胳膊,差不多想把身子钻进我身体里,我就说没事,这地儿是死人住的,不用怕。
葛漫漫也不听我说,拉着我就加快了脚步,可怜我哪走的快,每走一步心里就跟火烧似得,这片地儿出奇的大,眺眼望过去,少说也有上百块坟堆,心想这是哪呢,上次跟表姐来也没见着啊,哪来这么多坟堆,现在不都实行火葬了吗?
越走越奇怪,我就低头看墓碑上的名字,好不容易找了快有碑的坟,还破的不行,石碑都黑了,我就蹲在地上仔细的看,这不瞅还好,等我看明白了,心里就更慌了,好几块石碑都是在十年前立的,更诡异的事,立碑都是同一天。
葛漫漫也看着不对劲,说这些碑咋都是同一天呢,不会这么巧,这些人同一天立碑吧?我想着这几率不大,怎么可能连看十几口碑都在同一天,再说了这些坟堆上的泥土,都是一个颜色,要说是同一天死的,还差不多。
我就算了下立碑的时间,整好是十年前,这会儿山风吹过,那股子寒劲都往骨头里渗,我就怕了,想起了司机跟我说的话,他说殓尸房这边曾经是有两百多住户的,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瞧了瞧坟堆,心想该不会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死了吧?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不敢呆了,拉着葛漫漫就走,她也没动,就扯过我肩膀说,诶,你看那边,好像有件衣服呢!我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有点远看不清,就看见个白色的玩意落在地上。
我跟葛漫漫走了过去,等靠近了,我才看清楚那白色的玩意是啥,就是一件发白的婚纱,我两条腿就哆嗦,这你妈跟我表姐穿的是同一件啊,葛漫漫还往前走,我拉住她说不能再过去了,那地儿邪门。
她就问我怎么了,我就说那婚纱我见过,她问我在哪见过,我也没说,可葛漫漫跟撞了邪似得,还一个劲的往前走。
我没辙就跟着去了,到了婚纱跟前,葛漫漫就叫出了声,说呀,这里有个坛子呢,我就说坟地里有个坛子有啥奇怪的,以前人死了第二次捡骨,就是把尸骨装进坛子里,我就催了她赶紧走,说这地方不是咱呆的地。
葛漫漫也不知道招了啥神经,偏不走,我浑身疼拿她没办法,就跟着过去看看,就见陶瓷坛子差不多五十公分高,形状像个大肚子女人,葛漫漫说你把坛子打开看看呗,我摇头不愿意,葛漫漫就拿眼睛瞪我。
我瞧她眼神不善,被逼的没招了就捡了根棍子,把坛口给掀了起来,顿时一股子恶臭就熏了出来,我赶紧的跑到一边,捂着嘴都恶心的想吐血,葛漫漫也皱着眉,用棍子在坛子里搅和了下,挑出个腐烂的东西,漆黑的,问我说,这不是人的骨头呢,你看看是不是像那个?
我都不敢看,就问她像啥啊,葛漫漫楞了会儿说,像不像刚出生的婴儿?
葛漫漫冒出这话,我就盯着那玩意多看了两眼,还真别说,越看越觉得像,赶紧的让葛漫漫撒手,我说这玩意邪气,别招上了身。葛漫漫不听,问我咋知道这玩意邪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就说没体验过干女人的快感,我他妈还没打过飞机嘛,本来是想给她比喻下,这妞来了劲就骂我流氓,若不是我身上有伤,她都得用脚踹我。
被她骂的不行了,我就给她解释,说电视里演过,很多巫师巫婆啥的,都将没满周岁的孩子放进罐子里用药水泡,然后再做一场法事,这玩意就能成精,能杀人的。
葛漫漫明显不信,说我想吓唬她到腿软,想尝尝干她的滋味,我被她说的脸红,也就由着她自个,接着又去看那件白色的婚纱,我浑身痛的难受,就坐在地上不理她,葛漫漫用棍子挑着婚纱,也没怎么着呢,就突然惊叫了起来。
我问她怎么跟傻b似得,神经兮兮的吓我一跳,葛漫漫伸手指着婚纱,说你看,上边有白毛呢。这下我心里也虚了,走进了我就看见婚纱胸口部位,缠着很大一卷白色的毛发,压根就不是人身上长出来的,顿时我就拉着葛漫漫跑,一口气跑了马路边上。
葛漫漫喘着粗气,问我咋跟见了鬼似得,我捂着胸口累的慌,跟她说,这不就是见了鬼么,那婚纱就是鬼穿的,不记得婚纱上缠着的白毛很眼熟吗,葛漫漫转溜着眼睛一想,算是想明白了,脸色跟着就变了样。
我咽了口唾沫,问她在殓尸房地下的时候,是怎么晕过去的?葛漫漫说,当时她爬不上洞口,心里怕的要命,又担心我会死掉,她就回头看了眼,太黑了没瞧见我,倒是瞧见两道白影在晃悠。
寻思葛漫漫当时倒是瞧见了,我就问她有没有看清楚,葛漫漫就说没,就瞅见白毛怪倒在地上不动。想到这儿,葛漫漫就跟撞邪似得,啊的一声大叫,说我想起来了,除了白毛怪还有那件婚纱,是的,就是刚才我们看见的婚纱,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
我就问她有没有看见穿婚纱的人,葛漫漫摇摇头说没有,当时她都是用手捂着眼睛,不敢多看,在后来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两眼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我缓了口气,幸好葛漫漫没有瞧见那人,要知道是我表姐,她还不得吓死。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这破地方也没个车,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在这过夜,顺着马路就往回走,葛漫漫死抱着我手臂,挺甜蜜的,没走多少路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葛漫漫也着了急,就问我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家,我就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