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不可能的。”季迦禾的扣着门板的手一点点的抖动起来,一直抖到最后一句话吐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夺走我爱着的人。”
他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连牙关都是酸涩的。
“?”季姜抬头,在黑暗中搜寻着他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和心跳一样,终于撞到了一处去,季迦禾的眼里有微弱的光线在闪烁,“我不能看着……你一次次孤注一掷的把自己置入危局,看着你像水一样从我指尖流走……季姜,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懂么?”
他的指尖一点点的摸到了季姜温热的胸腔,在他的心房上停驻,“就算是你自己,也没法夺走它。”
“它的内里只能用来……盛放我的爱。”
说完,他忽然低头,用一手揽住季姜后背一手抓着对方肩膀,把人拉到近无可近的距离,低头用牙尖擒住对方嘴角,舌尖从缝隙中舔抵,不顾一切的亲了上去。
季姜在巨大的错愕与震惊中,被夺走了全部的呼吸权利和心跳。
他张着口,任由着季迦禾像藤蔓一样将自己缠紧,紧到几乎窒息。
不知道是谁的牙尖磕到了舌头,两人的唇齿间都带了一丝血腥味,季姜闭上眼,又再次睁开,对方的眼睫毛轻轻扫过他的鼻梁,微弱的瘙痒触感就像是被细小的电流打到。
但舌尖放大的痛意让他从烦乱的脑海里强行抽出几分清醒来。
“唔……唔唔……”他想推开季迦禾。
却被对方往前一步,侵占般的逼退到了门板上,后脑勺再次碰到了冰冷的门扇。
他的手慌乱间忽然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被他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到手心。
攥到最后才意识到这是对方大衣上的羊角扣,但掌心早就烙下了扣子的轮廓来。
屋外的灯光被窗子切割成很多不规则的竖条一点点在地板上铺展开来。
季姜闭上眼,眼泪滑落。
季迦禾抱着脱力了的季姜,手摸到了对方湿漉漉的脸颊,沉默片刻道:“我替你去,我帮你……”
季姜却猛然挣脱他的怀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
“不……你不能。”他道。
“为什么?”季迦禾问。
季姜抬眼,静静的看着他,面露哀伤。
“你不能。”他再一次坚持的道。
人性本是自私的,但上天却偏偏创造了爱来抵消它。
就像是阴阳两级一样。
爱进一步,天性里的自私就要往后缩一分,直到退无可退。
季姜可以拿自己的前途与命运随意支配和挥霍,但是却不舍得拿季迦禾的人生去赌任何,哪怕那只是一点点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