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接管了自己的“安保”工作之后,这已经是宫野志保不知道第几次生气了。
“我是你的囚犯么!琴酒!”宫野志保把装满咖啡烧杯砸向了琴酒的脚边,玻璃碎片连同热气腾腾的液体并没有让琴酒有丝毫让步。“boss并没有禁止我联络外界吧!”
“的确没有,所以你的手机不是还好端端地在你自己的手上么?”琴酒双手插兜,斜靠在办公室的门口,做足了监工了模样。“任性的科学家,今天还不开展你的工作么?”
“整个研究所为了保证信息不会外泄,根本就屏蔽了所有的外网信号。”宫野志保怒气冲冲,“可是你不让我离开研究所,这已经就是在□□了吧?!”
“不,这只是敦促你早点在实验室里研究出一点名堂罢了。”琴酒毫不在意宫野志保的怨气,像看热闹一样嘲讽地笑着。“还是说,雪莉是一个看不见自己哥哥就会哭泣的小姑娘么?”
朗姆在全力捕杀黑麦,他几乎调动了整个东都市能调动的力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雪莉的依仗波本。忙于朗姆任务的波本,在发现无法联系上自己妹妹的时候,会借助其他的力量来确认她的安全么?
他想,再过几天,他一定就能知道akira和波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了。
宫野志保恨恨地扫了一眼琴酒,她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直觉地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蛛网上的诱饵,而捕猎者想捕捉的猎物,不用想、当然只能是和自己密切相关的兄长。
一直以来,自己的安保都是交由兄长安排的人负责,此次替换安保人员、还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无疑都透露了一个不妙的信号。可是明明他们兄妹三人都是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成员,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让朗姆、甚至是boss怀疑他们的立场?
是姐姐天真的妄想?还是兄长身边确实出现了足以动摇他决定的人物?
宫野志保沉着脸扫了一眼琴酒,她的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实际上都不过是一些机械的运动,佯装自己在忙碌的工作罢了。
兄长有过短暂的失联,虽然他解释过只是去池袋进行任务了,但是这无疑是朗姆的考验和试探。还以为揪出了黑麦,事情就会彻底结束,没想到兄长却依然还在被不动声色地怀疑着。
那么这一次的工作替换的险恶用心就昭然若揭了要么就忍着让自己的妹妹成为人质、自己继续为组织效力;要么就彻底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带着仅剩的妹妹远走高飞。
宫野志保抿了抿唇,她和姐姐都知道,一直以来她们能在组织里安然无恙、甚至算得上无忧无虑地长大,靠的都是兄长作为护盾、为她们遮风避雨。所以姐姐才会天真地妄想着,如果她们脱离了组织、不再成为兄长的拖累,是不是也可以让兄长拥有自由选择的机会。
但是,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呢?和宫野明美一个外围成员不同,已经取得代号的宫野志保对于自己的命运早就有了足够悲哀的认知。
姐姐已经为她的天真付出了代价。宫野志保苦笑着,而她仍然被禁锢在组织里,成为组织威胁兄长的棋子。
所以,兄长会怎么选择呢?朗姆这一次安排他参与围剿黑麦,如果他乖乖领命去进行任务,或许时间推移之下,他还能慢慢打消朗姆的疑虑。可如果他一直联系不上自己、反而做出了过激的举动,会不会加重朗姆心底的怀疑?
我该怎么做?
宫野志保咬着牙,被限制了行动的她,甚至连报个平安都做不到。她盯着电脑屏幕,她跟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就是审阅和批复其他研究所上交的阶段性实验报告和计划。可是,那些未曾谋面过的研究员,又怎么会理会她与工作无关的请求呢?
更何况,如果真的就这么直接联络这家研究所外的其他研究员,自己一定会被琴酒抓住把柄的吧。
心烦意乱之际,宫野志保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她注意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调岗?”在自家幼驯染床上睡足了一觉的安室透,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轻皱着眉头。他摆弄着手机,看着boss下达的新的命令。他好不容易愉快一点的心情,又随着这个新的命令而跌落谷底。
“雪莉的安保不再交给我负责了。”诸伏景光同样看着手机,翻阅着手下的来信。在组织的阶级关系中,他作为苏格兰,是波本的下属,而作为有代号的组织成员,他下面又自然还跟着一些没有代号的外围成员。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波本得到代号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雪莉的“监护人”手中,取得了监护权,从此事无巨细地安排了雪莉的一切事宜,而其中最为关键的安保工作,则被交给了深受他信任的苏格兰。苏格兰作为行动组的重要成员、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雪莉,但是有重要的外出场合,苏格兰一定会贴身保护对方,而雪莉平时的安保工作也交由苏格兰安排。
这一些都是boss默许的安排,而这个突兀的“调岗”任命,则无疑打破了这份认知。
“虽然理由是朗姆要求整合东都市所有的成员,一起去追捕黑麦。”诸伏景光翻看着信箱,朗姆的指令也在其中。“所以我的工作‘暂时’移交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