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心里有点小小怒气,愤愤不平重复了一次:“好孩子是不能玩水的!”
祁琚眼神通红,盯着程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好孩子,了,我是,是,脏孩子,了。”
程澈歪了歪头,好奇问道:“为什么琚琚是脏孩子呢?”她嘟了嘟嘴,语气有点埋怨:“连脏足球都是我帮你捡的,你应该是最干净的宝宝。”
祁琚一双小手紧紧的抠住衣尾,他撇开了头,脸色苍白无比。
“你这样会打喷嚏的喔。”程澈摸了摸祁琚露在外面的手臂,冷得让她缩住了手指。
“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祁琚看着程澈,眼睛里带着水光,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铁块般沉重,“我,很脏。你别,碰我。”
程澈一愣,想起在办公室里的场景,心里顿时燃烧起熊熊烈火。
她越想越气,猛地抱住祁琚,整个身子好像黏在他身上一样。
“琚琚是我的宝贝,一点也不脏。”程澈自言自语,不断重复道,“琚琚就当被花花舔了,一点也不脏。”花花是祁家院子里的拉布拉多犬。
祁琚僵硬的身子在程澈的怀抱里慢慢变得柔软,他陷进温暖的体温中,眼眶里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蹭过程澈的衣领,直直往地下落去,拉出一道深色的水痕。
虽然程澈平时很是聒噪,比夏天的蝉还能吱吱乱叫,但祁琚此刻却异常希望程澈能多说几句话,别让他再想起那个办公室里的场景。
程澈喃喃自语快五分钟,终于发现身前的祁琚体温降到极点。她打了个喷嚏,随后猛地一惊——自己把鼻涕蹭到祁琚身上了,他可是最爱干净的。
“琚琚?”程澈试探着叫了叫祁琚的名字,却没听到任何响应。
祁琚好像睡着了,她晃了晃他的身子,却看见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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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
陈桑拿着紫色的塑料衣架,狠狠往程澈身上抽过去,“你说,你为什么要带着祁琚玩水?玩警铃、还泼水,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今天快放学时,陈桑在学校办公室里的座机接到苏相宜的电话,说两个小孩在学校洗手间里玩水,结果祁琚生病了,她急着带他上医院,保姆也请假了,今填捎不了程家兄妹,让陈桑早点来接回家去。
陈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祁琚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玩水?一定是程澈这个调皮蛋欺负他。
她一路上忍着脾气把两个人接回家,一进屋子里就拿着衣架让程澈跪下,骂了好几十分钟。程澈一直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着。
程延东看不下去,拦了拦陈桑的衣架,劝阻道:“小孩子嘛,难免贪玩。”
陈桑倒抽一口气,骂道:“好玩?这也能叫好玩?!她今天向祁琚泼水,让祁琚发高烧,明天就能在祁家放一把火,烧光整个锦亭苑!”
“我没有!是琚琚自己玩水的!”程澈怯怯说道。
陈桑又往程澈的背上抽了一下,骂道:“你还敢撒谎?”
程延东叹了一口气,拿走了陈桑手上的衣架,把程澈拉起来:“你就和妈妈承认错误,明天去祁家道个歉。”
程澈倔强地摇头,“我不,我没做错。”
陈桑冷笑一声,说道:“真是一模一样的倔驴德行。”
听到这句话,程延东瞪了陈桑一眼,斥道:“怎么说话的?”
陈桑自知失言,一把拉过程延东怀里的程澈,让她站在墙角,说道:“今晚不许吃饭,站到十点。”
程澈抹了抹眼泪,眼睛肿成两颗牛油果,鼻子红得像游乐园里的小丑。她也不反抗,默默站在墙角,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延东深深叹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和祁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