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十哪够。”
“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五十还不够?给你的钱,你不是赌就是嫖,自己也不想着存点钱结婚,光知道吃我这老家伙。”
“我的钱,我得自己留着。结婚?急什么!”
“还不结婚?你看你都二十七了,人家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我这也是跟你说不明白,给你钱你就乱搞,我怎么生出你这没出息的人。”
“不结婚就不结婚,没钱就是没钱,人家有小孩是人家的。我没出息?我怎么……我也跟你受不了的急,你不给钱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那最好,不要再来烦我。”
说着,他的儿子夺门而出,愤愤不平的攥着拳头咬着牙。
说是想办法,他有什么办法。没家没业不提,连个朋友都没有,每天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本来他现在就不受村子里人的待见,他简直就没做过人事。他唯一做的人事,最多是大年三十在人家柴火垛里拉屎,被人摸了一手,然后骂他一年。
他打过街骂过巷,是出了名的街头混混。确实到最后也没结婚,谁会跟他?真的是正眼瞧他的都没有,有人在他家门口过还啐他一口唾沫。
由于在市面上太臭名昭着,找一个摊位问老板,这混蛋多少钱?混蛋多少钱他多少钱。他的父亲恨铁不成钢,想尽办法后,不得不跟他分家。分家是分家,架不住亲情,还是常往来,见面就是要钱。
许建宇是知道的,他说:“他以前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可是我记得,就在上个礼拜,他还持械伤人,被打的那个人就是我爷爷。”
旬智谋说:“喔操~这家伙可以!跟狮子打架,最次也得是藏獒。你爷爷就没还手?”
章羽强说:“你傻啊!他爷爷六十多,这家伙最多才四十岁。年纪大,体力差。不过,你爷爷报警了吗?”
许建宇摇了摇头说:“他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而已,我奶奶搀起我爷爷就回家了。”
“哎~”
旬智谋叹了口气说:“就没让他赔点钱,私了也可以的呀!”
许建宇耸耸肩无奈的说:“这家伙,穷的都揭不开锅,他父亲死后,现在和他老娘搬到一起住。就算打官司,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赔。”
旬智谋说:“钱不钱的不谈,报警把他抓起来。关他十年、八年的也好。”
许建宇说:“何尝不知道报警好,他这一进局子里,多放打点钱就不少。他老娘今年八十多了,活一天少一天。没有人照顾他的,这要是知道他在外边有闯祸,气出个好歹,那也是有罪的。我爷爷可能也是这样想的,就当是被狗咬了。”
章羽强觉得这样做不妥,他说:“这次他打你爷爷,后面不得对你家都有威胁吗?”
许建宇坦言不讳的说:“谁说是呢!我也感觉很生气,可是现在原告和被告都没说话,我们说也没用。”
至于他和他爷爷的事,具体是由于什么产生的冲突?那还得从那次,老安头家里约牌局说起,只是许建宇和章羽强都没有注意到。
“今天老安头给你安排了一个好活,这头羊虽然比较小,可是我真的喜欢羊羔的味道。”
“说好的不杀小羊羔,你怎么……”
“我是说,我不杀。你,随便杀,杀什么都可以。”
“这……你原来是这样说的……是……”
“别废话,你就照我的办。收尾的话,我们要各自分工,我处理羊头,你负责卖货。完成之后老板管验收,你听明白我的话?”
“那头老母羊,怎么处理?”
“随机应变就行,暂时不能下手。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先忙。今天晚上就行动,你不要给我掉链子就行。”
说完,安老头把电话挂了,他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
“邦邦邦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