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放学回家之后,马上扔下了书包,“妈,我快饿死了,饭做好了没有?”她的母亲赵春花说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哥呢?”李薇不在意的说道:“他和王八叔的二平玩去了。”
赵春花把她撵出厨房:“把你哥哥找回来,这边我再炒个菜就好了,回来了就开饭。”
李薇叹了口气去找自己哥哥去了,不用问就知道他在哪。他们宋家村和于家村,赵家村紧紧连着,三个村庄就坐落在中间的赵家村有一所小学,从他们村到学校就有一条笔直的小路。
小土路旁边就是庄稼,不过中间有水沟隔着,水沟夏天的时候流着大河倒灌的水,春冬的时候是干涸着,现在是春天虽然没水,但是沟里长满了野草野菜,还开着野花。
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这样的景致随处可见,在李薇的眼中却美的惊人。小土路有一段一边种着十几棵柳树,现在正是发芽的时候,扯下一根柳条,剪出一段,把柳条的皮和被皮包着的木芯抽出来分开。
处理的完好无损的话,就可以把柳条吹出声响来,一般都不到十厘米,像是个自制的笛子。柳条老的很快,只有嫩嫩的柳条才可以吹出清脆的响声,所以一到这个时候,小孩子们对柳树的热情大得很。
不过,自制这个柳笛可是个力气活,要不然木芯抽不出来,男孩子就得意了,李薇书包里几个都是她哥哥宋学安做的。
今天听说有人制出了一个20厘米长的柳笛,她哥哥顿时不服气了,拼了命的想制成个更长的。
李薇跑到那个地方一看,她哥哥正骑在柳树上扯着柳条呢,她不敢大声叫,生怕吓着他,只好用力的挥手,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等到宋学安挑到满意的,这才下来,和小伙伴一起抽柳条的木芯,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赵春花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宋父宋大海坐下来,一家人才开始吃饭。
馒头是黑黑的高粱面,里面掺了一点白面,菜都是自家院子里种的,只有一道用油炒的菜,其余的就是调的萝卜,还有大酱,唯一奢侈的就是兄妹两人一人一个鸡蛋,怕他们上学累着脑子。
赵春花是大字不识一个,不过特有一股爽利劲,把这个家经营的也红火。宋大海以前当过兵,受了伤就回到家里种了地,粗粗的识得几个字,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所以把自己的两个孩子都送去上了学。
赵春花在大事上向来听自己丈夫的,知道有出息就要有学问,学好了那可是吃公粮的人,由国家管着呢,虽然是好事,但是吃的苦也不小,所以平时想法设法的给兄妹俩补身子。
李薇吃到半饱的时候,突然说道:“妈,你猜我今天在学校见了谁?就是于家村的那个邋遢鬼,穿的像个城里人,那上衣白的像雪一样,可好看了,以后和我一班,还有了大名叫于天浩。”
现在虽然恢复高考了,气氛不是那么僵硬了,但是孩子起名字还是有特色的,男孩子都是军呀,安呀,明呀什么的。女孩子都是红呀,芳呀,雪呀的,宋家村光是叫红的就不下二十个,什么真红,爱红,月红,美红,连她也叫宋淑红,这可是时髦的词,一点也不土。
宋学安不满的说道:“你管他叫什么干嘛,不过真的假的,他舅舅舅妈舍得送他上学?”他高李薇两级,不知道李薇班上的事。
赵春花说话向来不避着孩子:“有个北京来的姑娘,说是不想呆在大城市了,看咱们这里风景好,就想落户到咱们村。村长带她去乡里办手续的时候,遇上了老于头的那个小孙子,没两天,那姑娘就说像收养那孩子。”
“老于头又不当家,他女儿女婿没得早就这一根独苗,他儿子媳妇都不是个东西,一听那姑娘要孩子,十块钱就卖了个干净,说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真是势力眼,不过那孩子可有了好命,那北京姑娘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他打扮的像个小金童一样。”
宋大海打断她:“什么好命歹命的,一个大姑娘家来到咱们穷乡僻壤,我怎么捉摸着都不是个事,还没嫁人呢,先养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原来他过得不好,跟着他舅舅呢,怎么着也是亲人,害不了他,乡里乡亲的都看着呢。现在跟了外人,出了什么事都不好管。”
宋学安对自己父母唠嗑没有任何兴趣,不管不顾的埋头大吃。李薇笑嘻嘻的听着,剧情可是正是开始了呢。
二十一世纪的孙美雪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男朋友,身为一名民警有很多人热心的说媒,但她就是不来电。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了一位死刑犯的档案:于天浩,38岁,19xx年出生,毕业于国防大学,毕业后任职于xx,20xx年枪杀xx市市委书记,xx市警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