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馨正要拿人立威呢,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几棍子下去打的人哭爹喊娘,疼到顶上,那人涨了胆气,开口骂,“你个母夜叉算的上甚么玩意儿,老珠子照雏儿!也不拿镜子照照,到时候来了正经王妃,把你这个淫……”
她站在竹帘子后面,使了个手势,行刑的太监一木杖下去,重重打在肉上,顿时肉烂血出,没骂出来的脏话一股脑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这些个行刑太监,都是在宫里受过专门的教导,打人打成什么样,该下怎么样的重手,都门儿清。
竹帘拉了下来,阳光透过竹帘在她脸上透下虚虚实实的光影。下头的人大气也不敢喘,竹帘子里头美人儿两手都插在袖子里,月白的琵琶袖被虚实的光影折出缠枝葡萄纹,她嘴角微翘,扬声道,“怎么了,说啊,继续说啊。”
竹帘后影子靠的近了些,帘子后又扬声道,“给打完了,连着全家拖到京城外面去。殿下身边的事儿不能宣扬到外头去。离的京城远远的,别回来了。”
下头的太监丫鬟们听着,低头听命。
帘后人影缓动,不听半点足音。人已经走远了。
这处理法子已经够轻了,照着宫廷法度来的话,人直接打死,一家子也一块儿拖出去。这样已经是很慈恩了。
宝馨走了一段路,一屁股坐在石头墩上,拿着帕子扇风。耳朵里头的惨叫也淡去了。她不爱打人,不过不这样,镇不住那些个人。
好人是做不来实事的,更加当不了头儿。也只能拿着摆出来当个首饰似得,出来摆摆,装点门面。
今个是阴天,不过比出太阳那会好不了多少,阴沉沉的,闷热的很,没有一丝风。
小翠急匆匆过来,对宝馨屈膝福了福,“姑姑,事都已经办妥了。”
“嗯。”宝馨把当扇子的帕子翻过一遍来,叠成个小块,擦额头上出的那层细密的汗珠。“这会估计有人已经把这事告到殿下那儿,说我擅用私刑。”
这一环套一环,不可能一桩事没了,就能平定下来。
小翠急的团团转,“那可怎么办?姑姑,难道任由着那些混账玩意儿在殿下面前胡诌?”
“也不是胡诌。我打人是实情。”宝馨勾了勾嘴角,“要是他把我叫过去骂一顿,那也好了。”
小翠目瞪口呆,脑子里头和一团浆糊似得,想不明白宝馨这话的意思。打了人板子,哪怕自个站理,但姑娘在人前还是温婉些好,要是殿下恼了就糟了。
宝馨见小翠听不明白,也懒得解释。
到了傍晚时候,朱承治叫宝馨过去伺候。她原本就是大宫女,伺候他起居乃是分内的事。
两人碰面,朱承治拿眼觑她,瞧见她还是那个样儿,半点都没变。
那边太监已经把准备好的菜品都端上了了,照着往例,是要宝馨过来试吃,等到一圈都试吃完了,朱承治才会动筷子。
明面上,是叫她试毒,其实还是叫她之前吃饱了,免得后面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