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这么说,可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
“娘娘现在首要的便是照顾好自个,早日有孕诞下皇子,到时候外头再人多嘴杂,又能如何?”
冯怀说的样样在理,宝馨几乎想不出不听他话的理由。
冯怀抬头,见着宝座上的人泄了口气,背脊也不如方才坐的那般笔直了,随意的靠那儿,也不管什么端庄了。
她鼓起脸颊多了几分孩子气,“早知道,还不如回苏州呢,麻烦死了。”
回苏州,用自个积蓄买上几亩田,雇上女工做纺织生意,逍遥自在多了。
“好的东西都来之不易。”冯怀和抚弄发脾气的孩子似得,“娘娘这么想,要是您不在那个位置上,奴婢和您,可都没甚么好下场。这么一想,是不是又有干劲了?”
宝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冯哥哥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么?”说着,她抿了抿唇,“侯良玉既然不愿意帮咱们,那也没关系。只要他不碍着咱们的道就行。这没必要非逼着他给咱们出力。”
“娘娘慈悲心肠。”冯怀颔首。
宝馨嗤笑,“慈悲不慈悲,咱们自个心里都清楚。”
既然做不成盟友,那么就退一步,别结成对头。朋友不能多一个,可敌人也不能再冒出个来。
宝馨胳膊肘撑着下巴,手指摩挲肌肤。
朱承治已经提出册立宝馨为皇后的事儿,朝堂上先是鸦雀无声,个个都以为自个听错了,而后一个两个站出来反对。
朱承治已经预料到立后一事,绝对不顺利,可听着那些臣子反对的话,心沉了下去。
“先皇后宫已又先例,皇上应该引以为鉴,一时不慎,便会犯下大错!”
朱承治的手霎时扣紧龙椅的扶手,他怒极而笑,这些人拿他当做什么,又把她当做什么?!
“你想说先帝甚么?”年轻皇帝笑问,眼底燃起两簇怒火。
朝堂诸臣一愣,年轻的皇帝自从继位以来,勤政图治,整治朝堂,将先帝留下来的弊端着手整治改革。而且在朝堂上,只要言之有理,不管言辞之间多么激烈,年轻皇帝不但不会发怒,反而还会赞许。
此时,竟然变了么?
“你说说看,先帝后宫怎么了?”
“先帝后宫,嫔妃专宠,竟然闹出宫人不敢上言有子,闹出以幼代长的闹剧。此事乃是动摇国本,非国家之福,若是再起,恐怕于社稷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