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想了想,发现这俩字儿里可没什么吓人的偏旁,于是咬紧牙关并不配合。
“你看那老公的‘公’字儿,像不像你……的样子?”
“……”胡说八道!程默挣扎着起身泼他一脸水,“像你做梦的样子。”
应旸也不生气,随手抹了把脸,还有兴致大言不惭:“别说做梦,老子时时刻刻都是一个‘帅’字儿好么。”
额前的湿发顺上去以后露出立体深邃的五官,程默登时像个情窦初开的处男,被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撩得七荤八素,小心脏怦怦直跳,差点就真遂了他的意了。
“不和你讨论这个。”程默把水放了,站到喷头下开始冲洗身上的泡泡,“你中学课本上的字儿都没认全呢。”
“但这不影响说话,老婆。”
非但不影响说话,也对他的无耻行径起不到半分阻碍。
“……”
腻腻歪歪地上了床,程默刚一钻进被窝就觉得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背对应旸躺好:“睡了……”
没等晚安说完,应旸就照常贴了上来:“哎。”
“嗯?”
“……算了,睡吧。”
“晚安。”
应旸没有回话,只默默在他颈后印下一吻。
例行的亲吻使人倍感安心,程默随即沉入了恬静的梦乡,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觉。
梦里,他沿着空寂无人的楼梯缓缓上行,根据墙上涂鸦的指示一步步走上教学楼天台。锈钝的铁门吱呀着敞开,午后和煦的阳光铺洒进来,照亮身后略显阴凉的楼道。应旸站在满地金光里注视着他,像是笃定了他会应约,唇角带笑,自信而张扬地问——
“我,应旸,看上你了,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梦外,室内迎入同样温暖的阳光,程默却苍白着脸站在窗前,如置冰窟。
午后两点,应旸自从早上不知何时离开以后就再没回来过。他只单单带走了钱包和手机,要不是家里处处还残留着他生活过的痕迹,程默险些还以为这半个月里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景。
他抱着蛋蛋等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要去做饭,胃部由于得不到安抚而渐渐发起抗议,脑海里孜孜不倦地盘桓着两道声音——
“小王子会变成泡沫。”
“那海盗头子就让整片大海给他陪葬。”
……
但当海盗头子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