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和她争辩了。
好男不和女辩,何况淑芬能言善语的,说的也在理。
我就跟着她,走玉米路,走小道儿。看着面前一茬一茬茂盛的玉米地儿,我的心就有点儿感慨。我老家的玉米地,结的棒子也老大了。田里的红薯也该挖了。农活儿都靠我老爹一人,我不说心里愧疚,那是假话。
突然,一阵飒飒地风吹过,我陡然听见玉米地里有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又有啥人在里头呻吟。我就觉得奇怪,转身看了淑芬一眼。
淑芬就尴尬地瞅着我。不用说,她也听到动静声儿了。
“到底是啥呀?”我轻声问了一句。
她就对我伸了一个食指,用手对着嘴儿,对我嘘了一声。意思叫我别说话,也别动,继续往下听。
我就站直了。玉米地里传来的呻吟声儿,渐渐地还大了。我听出来了,不止一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在喘息,女的在浪叫。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钻在地里野合。
这事儿,在农村说来挺多挺常见的。田间地头,总有一些狗男女熬不住,不在屋子里,非得出来干。反正,正经夫妻都在家里,在床上,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只有私下勾搭的姘头,喜欢搞这些花头。
听着听着,我就想走了。
这对野鸳鸯,还是别惊扰了吧。
我就朝淑芬使眼色。她就笑了笑,等过了那茬地儿,才告诉我:“你猜他们是啥关系?”
“反正不是啥正经夫妻。正经夫妻是要脸面的。”
“你说的对。他们的确不是夫妻,他们是母子!”
我震惊了!合着八爪村的村风真不是一般的开放呀!不,这不是开放!这是龌蹉下作没人伦!我一个劲地摇头。世风日下,尤其八爪村尤甚。
“他们是母子,但不是亲的,是继母和继子的关系!”淑芬又给我解释。“这女人是个寡妇,进村那年,她继子刚十五岁。她对这儿子挺好的。村里的人还夸她!可没想到,过了一年,她丈夫死了。她也没改嫁,就公然地和继子睡上了,不知道是谁勾的谁!”
淑芬说这对母子已经睡了十年了。这男的今年二十六了,也没想着娶个女人,就一天到晚地就和他继母腻歪。以前还避讳着人呢,见着人还不好意思呢。现在时间长了,也不管了,当着我们的面,也拉拉扯扯的。”
过了玉米地,上了一座半椭圆形的拱桥。淑芬说这座桥的历史有一千年了。她对着我,往桥下一指。我果然看见桥下不远处,有一座造型奇特的房子。不是我说得夸张,那外形看起来就像美国的白宫。而且,房子也粉刷成了白色。只是,房子的面积当然没有白宫那样大。
整个八爪村,家家户户的,都是灰暗不起眼的瓦房平房。可到了这儿,看到这幢醒目的建筑,实在叫人眼前一亮啊。
“这就是钻石赌场。看到那几个大字了吗?这是龙哥为了图个吉利,为了显摆,特地找了一个啥书法家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