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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1页）

沈青云沉默良久，方回答道：&ldo;我同你是一样的。&rdo;

言下之意，亦只是有所猜测。

婧怡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离开沈青云的怀抱，站起身便往外走。

沈青云一愣：&ldo;你要到哪里去？&rdo;

婧怡回头，笑道：&ldo;妾身去为碧玉挑夫君呀！&rdo;

沈青云脸一黑，手一伸，捞住妻子就往回拉，口里道：&ldo;这几日不见，你就这样走了？&rdo;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膝盖上，&ldo;就没有话对我说？&rdo;

&ldo;没有，&rdo;婧怡睁着眼睛，一脸无辜，&ldo;还是碧玉的婚事紧要。&rdo;

沈青云一噎，忽然凑过去，惩罚似的在婧怡嘴上咬了一口。

婧怡待要往后仰，丈夫的大手却牢牢捉着她，不得已吃了这一记，只觉上嘴唇一疼，不由惊呼出声。

沈青云满意地看见妻子柔软的嘴唇渐渐红起一一片，闪着晶莹的光泽，娇艳如花瓣，不由眼神加深，嘴里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o;为个丫鬟，连夫君都顾不上了……你对她们掏心掏肺，她们对你未必就是赤胆忠心。不过都是些下人，能给笔嫁妆放出去配人，就是天大的恩典，再多的，也就不值当了。&rdo;

婧怡只是抿着嘴笑，不接口，却等到沈青云不在家时，将碧瑶叫来问话。

自己平时总呆在家里，沈青云并没有和碧玉多接触过，自然也不可能有特别的关照。

若说例外，便是去松鹤堂侍疾的那两日，而昨夜沈青云留宿内宫，并不在府中。

想来，便是前天夜里的事了，偏巧绿袖因家中有事，前天一早告假出了府，直到昨天清晨才回来。

碧瑶笑吟吟地给婧怡行礼：&ldo;夫人找奴婢什么事？&rdo;

婧怡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道：&ldo;唔，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碧玉的事情。&rdo;

碧瑶面上的笑容一顿，半晌才干干道：&ldo;夫人要问碧玉姐姐什么事？&rdo;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藏不住心事。

婧怡微微一笑，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开口道：&ldo;这几日不见她到我面前走动，是怎么了？&rdo;

&ldo;哦，&rdo;碧瑶露出轻松的表情，&ldo;就是前儿夜里受了风，怕过了病气给您，这才躲在了屋里。&rdo;

婧怡挑眉，反问道：&ldo;前儿夜里？&rdo;

碧瑶心下一跳，面上神情就有些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隐瞒了碧玉前夜去找沈青云求情的事。

只听她讷讷道：&ldo;前儿夜里，您被叫去了松鹤堂，奴婢和碧玉姐姐担心您却无计可施，夜里就睡不着，两个人坐在窗前说了一宿话。奴婢皮糙肉厚的倒不觉得什么，碧玉却因此受了风寒……&rdo;

被婧怡柔和却了然的目光盯着，话越说越是没有底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是捏着衣角呆站在了原地。

婧怡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自顾点着头，道：&ldo;既然病了，就请个大夫瞧瞧，&rdo;顿了顿，&ldo;今日叫你来，还为着另一桩事……碧玉年纪也不小了，我一直思量着她的婚事，就是迟迟没有中意的人家。还是四爷有心，为她选了一户好的。&rdo;说着，将俞掌柜家的家世底细并小伙子人品才貌都说了一遍。

临了道：&ldo;我瞧着还不错，只这毕竟是碧玉的终身大事，还得看她的意思。我若直接问她，她想着自己是个奴婢，只怕会做出违心的决定。你和她一向要好，将这些道理细细地说与她听，再问她的意思……肯或不肯全凭她自己愿意。不过，便是点了头，亲事也不是准定下了，我还要派人去查他家底细，若真是个好的，才会将亲事真正定下来。&rdo;

听得碧瑶愣怔半天，最后终是跪到地上磕了一个头：&ldo;夫人对奴婢们的大恩大德，奴婢们永世难忘。&rdo;抬起头来，眼神坚定，&ldo;奴婢定会好生劝解她的。&rdo;

……

碧瑶撩帘走进自己屋子，一眼便见碧玉坐在床在做针线，随口就问道：&ldo;做什么呢？&rdo;

不想碧玉反应十分激烈，先是浑身一震，随即飞快将针线塞到了枕头底下。

碧瑶其实压根没注意看她手中物事，见她如此，才起了疑心，三两步过去，一把自枕下拉住了那针线活来。

却是只家常缎面绣云纹黑色步履，很大，男子的款式，看样式针脚，很下了一番功夫。

碧瑶举着那鞋，盯着碧玉：&ldo;你怎么做男人的东西，难道……&rdo;

碧玉被她当场拆穿秘密，面色乍青乍白，听到她说话，又憋得满脸通红，急忙辩解道：&ldo;我是见四爷脚上那双旧了，想给他做一双。&rdo;

不想碧瑶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虽然声音压得低低地，语气却透着莫名的冷意：&ldo;四爷的东西自有夫人做，哪里轮得上你？&rdo;

&ldo;夫人每日都那么忙，只怕一时忘了，这些时日来还没有给四爷添置新鞋……我想着这是个精细活，这才想着帮夫人分担一些。&rdo;

碧瑶想起婧怡为碧玉操心婚事的模样，不由怒火中烧，也顾不得什么，亮开嗓门就开始发怒：&ldo;你既然知道夫人疏忽了四爷的鞋，怎么不上去提醒一声，却暗搓搓躲在这里自己做？我告诉你……四爷是夫人的丈夫，还轮不上你分担！你若还记得夫人对我们的好，就该多花功夫为夫人做鞋做袜，别白费那有的没的心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