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提墨羽如何治病,宁千屈扭头看到已找不见那二人的身影,便放下心来急速飙向宁家,事实上她不过是提防楚轻黎,毕竟“楚”字精英的厉害,让她不敢小觑。
“大小姐啊,你可回来了,夫人找了你好久。她说你那两个朋友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出车祸了!两家的父母之前来闹了好几次,都说和你脱不了关系啊。”开门的吴妈一看是千屈,立刻担心起来。
“什么!”千屈只觉得眼前发黑,她之前怎么能把那二人放下不管啊!是她把她们害了吗?
原本就一直没休息的人,身子一下就垮了。千屈软倒在吴妈怀里,她不想逃避,可是却想休息。短短的几天里,发生太多事了,真的好累、好累……
“哎呦!小姐昏倒了,快、快把人扶到卧室,我叫大夫去。”吴妈慌了神,她心疼得很,大小姐身体一向棒得很,从不似别家女孩那般娇柔,可这才离开家2天,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好在千屈只是有点低烧,晕倒不过是悲极所致。
她悠悠转醒,目光难得显现出一丝脆弱。“吴妈,母亲去哪里了?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啊,夫人说就算不是大小姐的过错,那也该尽一份心力,现在恐怕在帮方、许两家做葬礼的准备。”
千屈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她总感觉这场车祸来得蹊跷、古怪。
“蓝爵”是自己的地盘,听吴妈说她们一出门没走多久,就在拐弯处被一辆大货车撞飞。幸而有人目击,凶手捉到了,可尸体却未曾发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那些人是冲着她们的身体来的?可那司机硬说自己是酒后驾驶,没有受别人指使……
左右也想不出头绪,千屈决定早上就去找母亲,顺路到蓝爵附近打听一下。
而第二天一早,赶到现场的千屈看到那抹优雅的身形就愣住了。
“咦?千屈!”袁思羽,哦不,应该是宁从兰挥着手,向千屈打招呼。
她微微诧异,宁从兰怎么来这了?
“兰姐姐,这里是我朋友出事的地方,你看新闻没有?我怀疑尸体不见,或许另有阴谋。”其实早在“宁之乡”,从兰就向她表明真实身份。她觉得这人也姓宁或许与宁家别有渊源,但那些也只能等以后有时间向父亲求证了。
听到千屈的话,从兰的神色凝重起来,她小声道:“不瞒你说,我就是觉得这件事稀奇才会过来。我从昨天就调查了,相信我,这绝没有阴谋。但怎么看都巧合得可怕,就像小说里的‘穿越’一样,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啊?”
千屈的凤眼立马瞪大,宁从兰还真敢说,小说里的怎么能当真呢?她仔细想了想,没有阴谋倒是真的,可这事绝对没完,她一定会找到小静和嘉怡二人的尸体!
“嗯,或许你说得对,不过‘穿越’这种事就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作家,但这是现实,清醒点吧。该走了,有时间再聊。”微微摇着头,千屈开车去找宁母了。
“喂!下次我带你去看我侄子!以后喊我兰姨,我比你大一辈呢!”从兰大声叫嚷,失了往日从容的风度,无语看着千屈钻进车里,只得作罢。
她还是去看看失了明的小羽吧,啊哈,她记得他最讨厌住院了。
因为方、许两家同时痛丧独女,他们决定一起为女儿们举行葬礼,而地点,因为实在拖不过禄蓉,只好选在了宁华苑——宁家的私人礼堂,据说供奉着宁家历代祖宗,每个宁氏子孙的葬礼都会在这里秘密举行,却从不让外人参加。这个礼堂从平房到四合院再到富丽堂皇的大楼,可以说它见证了人类文明进步的点点滴滴。
到了现场,经过和他们的一番讨论,千屈才突然醒悟究竟哪里不对——
小静和嘉仪的死亡是被一个盲人证明,他看不见只是用手尖探测不到鼻息,而当他叫嚷着引起别人注意时,那尸体却离奇失踪,果然如从兰所说巧合得发邪。奇怪的是,除了自己,没有人怀疑她们死亡的事实,这……分明是都被洗脑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被洗脑?为什么就只有她没事?莫非又牵扯到那失掉的记忆吗?
千屈大脑混乱了,她木木地为好友们举办丧事。就这样千屈让自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全天不停忙碌着,为自己的疏忽忏悔,为自己的好友心痛,为命运的多变感叹。
3天过去了,两座衣冠冢前放着一束黄色鸢尾。千屈人前的坚强与能干再也不见,她愁容惨淡,就连眼泪都无法挤出来,她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就这么死了,所以她没有哭。
千屈是永远不走回头路,但是这次她真的后悔了,因为哪怕怎样赎罪,都换不回那二人的浅笑嫣然……
方、许两家的父母在这些天里,看到了千屈的诚意,己经逐渐原谅了她。许母把一叠诗词递给千屈,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孩子,别难过了,这是她们从前比拼文采时留下的,帮我们烧给她们吧。”
千屈看着第一张,心中忽然就释怀了,面容上浮现出的是不做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