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松鼠开心,却没注意到,那个青年兀自陶醉在她方才的展颜一笑。
宁千屈毕竟还是很警觉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还是别再留这里了,赶紧回去才好。不过,既然这人是安第斯的侄子,想必清楚她这关过没过吧?
而就在她想开口问时,那青年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打了声响指道:“对了,叔叔说你又通过了一关,他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一晚后明天还有下面的考核等着你。”
他这么说着,似乎在探察千屈的反应。可令其失望的是,千屈仅仅点头应是。
她犹豫再三,还是准备离开了。“多谢少爷的照顾了,千屈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打算回房间。”
那青年连忙低头掩饰住眸中的不舍,面上笑得很是灿烂,耳钉在阳光下映射出五彩的光芒。“别啊,过来,我跟你说说这只松鼠的来历。”
千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走到茶几旁,把小松鼠放在上面。
“喏,不知道你对松鼠的品种有没有了解,不过,这样的品种现今也仅剩这一只了。”
他这么说着,从茶几的下层掏出了一本图册,指着上面一只大体外貌都与这松鼠极为相似的,介绍给千屈道:“这就是雪地松鼠,传说中其王能天生散寒,且通体雪白。”
千屈挑了挑眉,反驳道:“那又怎样,这两只还是有不同的。”
青年眼中流转着波光,在太阳的映射下,那张过分精挑细琢地容颜却显得不切实际。他伸出形状完美的中指,指着翻过页的另外一只松鼠,解释道:
“你看这只,是不是眼睛和爪子都和它比较像?”他轻笑着,面色却仿佛是在压抑着什,接着介绍:“这一只叫做小飞鼠,据说是可以飞行的呢。而我们的守护兽,其实是他们的杂交品种。”
千屈瞳孔放大,诧异道:“怎么会呢?”她嫌弃地捅了捅小松鼠的耳朵,问道:“那它品质岂不是很差?”
“咳咳……”那青年恐怕是刚才为她介绍的太多,感到口渴,就去小抿了一口。结果反倒得不偿失,还被呛着了。他无奈地回答千屈:“当然不是,它可是两族贵种松鼠优秀基因的完美融合,聚集了它们的优点。”
千屈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对这青年的博学而感到惊讶。
青年将松鼠抱到千屈怀里,定定地注视着她,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道:“呐,你不打算为它起个名字吗?它可等了你整整50年。”
千屈惊呼道:“五十年!”怎么可能呢?这只松鼠也太长寿了吧。
青年偏头,逆着光的侧脸充满一种神圣的感觉,低声道:“在‘六鸟神’不会有不可能的事,因为它包含了上一代‘火凤’的心愿,将陪你至死,好好珍惜吧。”
千屈拍了拍那松鼠的头,揪起它的耳朵,神色却颇为宠溺地说道:“那就叫你雪飞好了。”
“好名字!我记得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那青年拉开窗帘,他朗诵那句诗时,一股豪气直冲向天。
千屈抱起飞雪,嘴角弯起,轻轻地离开了。
“你知道吗,我有很久不曾拉开这窗帘了,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让我一时如此激动。”青年叹着气,他当然知道宁千屈走了。
如果,她不走,那自己才会觉得奇怪呢。算了……他缓缓拉上帘,屋子瞬时又再度归于黑暗中。
青年的睫毛微微颤动,金色眼瞳中的那股爽朗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狠。仔细望去,赫然与监视千屈那人一模一样。
千屈抱着飞雪走出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问路了,她回头张望了下,发现刚才的屋子里一片昏暗,不见一点光,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她拍了拍衣服,将上面的褶皱掸平,感到怀中温暖的一团,心里的冰块仿佛被什么融化了……她甩了甩头,暗自觉得可笑,果然这种可爱的东西只适合小女生,太容易令人软弱了。
千屈循着自己的记忆,慢慢摸索,沿路上也会询问艾娅的下落。
“嗯?”千屈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些什么,她倒步走回去,看到了一张韩墨羽的肖像画。
那画中的少年一双如玉般泛着漂亮黑泽的桃花眼,修长的身段被完美刻画出来;一头短发虽然凌乱却充满了魅惑,面上罩着黑鸦面具;嘴角微翘,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周身围绕着黑色羽翼,仿若暗夜中的神祗……
千屈看着看着,心里却莫名不舒服起来:这明明是翰墨羽吧,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她思索着究竟哪里古怪,抬眼却正好直对着一扇门,她看了下四周的路,突然有种熟悉感。
千屈试着扭开门。
“啪嗒”一声,门打开了,果然是她的房间,那桌上还放着她刚刚看过的书。
“艾娅?你在……”千屈的话音戛然而止。
作者的话:透露下,那位青年面对千屈时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装出来的。那么,千屈接下来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