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特别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被子的颜色是凝重大气的深灰色,不杂半点皱褶得平铺在床上。很意外,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衣,还有内裤。令简年瞬间羞涩的是这个大小正好是他的型号。江屿风似乎早就想到了,比起他自己,他似乎更细心。沉思了会,他拿上衣物颤巍巍地打开江屿风的衣柜。他的衣柜是商场式的大长排,衬衫,西服,手表,领带,每个分类都很整齐。简年随手取下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咬了咬唇,走进浴室。温热的水顺着肌肉线条滑在瓷砖上,清雅的沐浴露香气淡然清爽。莲蓬头关掉的一刻,简年的身子布满了水珠,几缕湿透的发缠绕在他的后背,蕴满了美感。他取下一条新毛巾擦干身子穿上了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洗脸台上放置着江屿风为他煮的鸡蛋,轻轻剥去了壳,他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滚动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涌了出来,淋在凸起的地方嘶嘶疼着。擦去泪痕,他走出浴室钻进了被子。被子上有江屿风身上的香味,他的心脏突然间砰砰直跳,越是想逼迫自己早点入睡,神智就越是清醒。过了许久,门开了。只一瞬间,简年手心的汗珠就滋生出密密一层。他慌张地闭上眼睛,身子一动不动地僵硬着。江屿风的脚步声太轻,简年辨不出他此刻的位置,但他眼皮的外部光感却突然黯淡下来。他是关灯了么?简年反射性地一睁眼,目光顺着笔直健硕的身体线条一点点向上移。结实的肌理,性感的喉结,再到那张无懈可击的俊逸脸庞,高挺的鼻梁,幽深的瞳仁,还有他发里的黑。江屿风身上穿着件咖色的欧式睡衣,宛如雕刻般分明的线条依附在他的胸膛中央,在光线的打磨下愈发清晰。他是在一楼洗完澡才上来的。他觉得,哗哗的流水声可能会让简年紧张起来。可没料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睡着,神经一点也不大条。江屿风忍不住低笑了下,薄唇浅勾,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轻挑眉梢,“还没睡?”简年愣了几秒,蓦地闭眼,急切道,“睡了。”紧闭的双眼时不时还透出一条小缝,像极了单纯的孩子。毫无预兆地,江屿风的掌心轻轻触着他的发,唇角似有如无的笑弧浅浅划开,低叹一句,“傻瓜。”简年实实一愣。江屿风关掉了灯,很自然的钻进了被窝。在江屿风没躺进来之前,简年翻来翻去太久,根本没一点热气。江屿风一进来,被子很快暖和起来。江屿风的床很大,他仿佛是刻意的,刻意离简年的身子远一点,他怕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触及他的。对于成年人来说,再好的抑制力也会输在身体的叫嚣上。他的味道太好,江屿风至今还常常想起他们之间疯狂的墓园里装鬼简年一瞬间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两人的呼吸能很轻易地打在对方的脸颊。眼前的男人,太过英俊。简年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如果把珍贵的祖母绿宝石放在江屿风身边只怕也会黯然失色。可拥有这个标准的男人,正在靠近。他的唇角掠过光影,削薄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大手向他抚来。简年下意识的闭眼,轻柔地嗓音钻进他的耳内,低润着,“早点睡。”江屿风背过身去,轻轻将身子往外面挪了挪,唇角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他的美好,值得他去尊重。简年的心彻底沉淀下来,正如他一如既往的感觉,江屿风是君子。那么,宴会那天有机会对他下药的人除了江屿风之外,就只剩下杜华了,可他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呢?理由呢?如果没记错,杜华当天晚上跟他碰了两次酒杯,杯子是密封的,就算外部碰触也不可能影响杯里的液体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