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已经把她的医箱提了过来,溪禾先给小孩喂下两粒药丸,就快手在伤口处用片刀十字划开,挤出了一大摊乌黑的血液。
片刻后,小孩不抽了,只哇哇地哭,妇人又心疼又害怕:
“大夫,这可是得救了?”
待流出来的血颜色转鲜红后,溪禾才说:
“还得内服解毒的汤药,我给你开个方子,你马上去抓药煎给他喝下,不可耽误!”
这可把妇人急坏了,她一伸手就揪住了溪禾的衣衫,哭着求道:
“我是从村里来赶集的,回家还得一个时辰的路啊!
女菩萨,你就救人救到底,把刚才那药丸子再给我儿多吃些吧!”
这是药,不是仙丹!
溪禾无奈解释:“这药只是护一护心脉,对解毒无用,服多了有害无益。你速去抓药煎了给孩子服下即可,莫再浪费时间了。”
粥摊老板也是怕出了人命,都乡里乡亲的,赶紧说:
“那你快去抓了药过来,就在这煎了罢,可是事先声明,我只借你炉煲,出了事不能再赖我啊!”
“谢谢!谢谢!”
“街头那边就有药铺!”
妇人抱着孩子,拿上药方就去了。
粥老板上前给溪禾道谢
“多亏了这位大夫,若不然我今天还得背上条命案了!”
刚才说粥有毒的人有点讪讪:
“看那娃刚喝了半碗粥就倒下,一时想岔了!那当娘的也是粗心得不像话,怎么给娃把尿都能让蜈蚣咬了屁股还不知的!”
“可不是,差点冤枉了七老叔!”
“这位女大夫是外乡人罢?”
溪禾客气地含笑辞别,让阿木又起程了。
出了小镇,麦芽问:“姑娘,上次在明善堂你看出了那具尸身有问题你都没管,怎么刚才你又管了?”
不怪麦芽问,自被卖身葬父的美人骗了五两银子后,溪禾就奉行明哲保身的态度,不管闲事了,但刚才她却是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车去看个究竟的。
溪禾一边给阿大喂香肠一边说:
“这是两码事。
上次在明善堂,我能看得出不妥,那他们的大夫对自己开过的药肯定更加心中有数。
就算看不出来,那也是他们的是非官司,我既不是仵作也不是判官,亦没有那到处侠仗义的本事,自是要量力而为。
但我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刚才那情况自是不应迟疑。”
麦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姑娘,我就是怕若是没救回来,那妇人又要怪你,我看她挺不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