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现在。
何零露说:“背课文是背课文,这个又不一样的。其实我记忆力也是时好时坏的,大学考了好多证都没能过得去,单六级我就试了四次。”
顾炎淡淡看她一眼:“不奇怪。”
“……”何零露接着说:“但是我好像对名字、人脸之类的很敏感,组合之后还会记得更牢。以前班上的花名册我只要看过一眼,几乎就能记得七七八八了。”
顾炎看向她的眼神更鄙视了:“你确定你对人脸很敏感?”
何零露一下立正站好,心虚地摸了摸脖子:“也……也不是很敏感。”
有何零露这张活地图,顾炎将效率拉得很高。
下午不过刚刚过去一半,他们已经差不多把人跑完了,最后剩下来的这个不是社区常住人口,顾炎利用午休时间在系统里粗略比对过一次,还没找到他的信息。
“我觉得挺可惜的,因为我最想去找的就是这个人。”顾炎解释:“早上那位大姐浏览照片的时候,视线明显在这个人身上停了停。”
何零露搜寻记忆,却一点儿也不记得有这回事:“是吗?”
“而且她絮絮叨叨的,对其他人都有介绍,唯独避开了这个人。我把照片划回去,重点问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在躲闪。”
何零露更加迷糊:“我倒没注意,大姐那么泼辣,也会有眼神躲闪的时候?她不介绍这人,会不会就只是因为不认识呢?”
顾炎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另一种解释。你发没发现,人总是试图故作淡定或用截然相反的表现,来掩饰心里真正的想法。然而也往往是这种异乎寻常的反应,无意之中透露了这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何零露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比如明明已经很害怕了,却大声说自己没事;比如明明做了什么坏事,违反了什么纪律,反而刻意标榜自己是道德完人。”
比如……明明就是喜欢,却非要嘴硬地说不是才没有怎么可能。
顾炎突然默然。
何零露以为他已经说完了,又再低头反复看了几次照片。她喃喃着:“其实这个人我是有点眼熟的,但不太能想得起来是在哪儿看到的。”
何零露歪着头,试图从她垃圾场似的记忆里,把这个人给刨出来。
她的生活圈其实一直挺窄的,平时除了在社区这边上班,就是周末去秦烈那边斗智斗勇。这人不太可能是在外面遇见的,还得是在社区里。
顾炎看她眼神发空,眉心皱得紧紧,知道她肯定是在过度开发小脑袋瓜了,有点心疼地说:“行了,别想了,咱们再去那位大姐家里看看。”
何零露先是讷讷点头,脑袋里忽地闪过一道光。她高兴得抓过顾炎胳膊,蹦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顾炎视线正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