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贺铮很喜欢这个孩子,跟他在一起,贺铮有人气儿的多。
但她同样也很怕自己外孙真的拖累了时屿。
手术时间不长,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灯变成了绿色,门打开,贺铮躺在移动床上被推了出来。
时屿扶着老太太上前。
手术做了半麻,贺铮这会人清醒着,看到时屿,他嘴角牵动,露出一点笑意。
时屿便也跟着笑,而后说,“哥,我买了两个小时后的机票。”
贺铮敛了笑容,静静看着他,少顷开口,“一路顺风,下飞机给我发条信息。”
留给他们道别的时间不多,时屿应下,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没再跟上去。
贺铮的视线透过人群望来,时屿没有触碰他的目光,转身离开。
到t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屿看了眼手机,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家里人已经都从父亲老家返回了t市,而他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并不想回去惹父母哥哥们担心。
也暂时不想跟他们聊自己跟贺铮的事。
入住酒店后,工作人员送了房间配套的简餐上来,时屿吃了两口,被西冷牛排的肉味一冲,跑到厕所全吐了。
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不太能吃得下东西,也感觉不到饿。
吐完,胃里好受了很多,时屿漱了口,索性直接洗澡睡觉。
第二天,还是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时屿浑身没劲,灌了几口水裹着被子浑浑噩噩又睡了。
第三天,时屿向家里报了平安,然后窝在酒店玩了一整天的游戏,依然没吃几口东西。
第四天,空了好几天的胃终于叫嚣着喊饿,时屿收拾好自己去了酒店的餐厅吃日料自助。
刚刚鲜切的三文鱼、海胆和生蚝、牡丹虾等都很新鲜肥美,时屿瞧见心情变好一些,胃口也有了,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生怕吃不回本一般快速战斗起来。
不知吃空多少盘,他终于停下筷子,心满意足地呼了口气。
然而到了晚上,饥饿之后的暴饮暴食引发急性肠胃炎,时屿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只好给沈亮打电话,后者赶来连夜把他送去医院。
在医院挂过急诊,输上液后,沈亮无语地看向时屿,“你是傻子吗?一个388的自助给你吃成这样?里面是有龙还是凤啊,给兄弟说说,我下次也去尝尝。”
时屿用脚尖踹他。
沈亮连忙跳开,伸手严厉指责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爸爸刚送你来医院,你就踹爸爸。”
骂完,他半蹲下,眼睛平视时屿,“说说,怎么了?不是去找那姓贺的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时屿抿唇,没吭声。
沈亮便也不问了,他手插着腰来回在输液室里踱步,肉眼可见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