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宿将手机反放在桌面上,道:“你平时消息也很多啊,你经常看得目不转睛。”
谢屿嗤笑:“那是在处理工作吧,哪止目不转睛,我还血压飙升呢。”
林秋宿在酒吧那会儿,有段时间喝多了半梦半醒,缩在沙发角落闭眼休息,对发生的事情不怎么有印象。
介于谢屿在人堆里犹如众星拱月,他打听:“昨天有没有人问你加好友?”
谢屿疑惑:“怎么了?酒劲过后准备问罪?”
“我喝醉前就想问你了,那姐姐说你招gay喜欢,是不是你平时经常会被男生搭讪?”
林秋宿问完,一本正经地补充:“苏应钟讲过以前有实习小姑娘追你,说你受女孩子欢迎,那你是男女通吃?”
谢屿:“……你荷包蛋蘸的是酱油不是醋吧?”
林秋宿没能听到确切的回复,被这么反问一嘴,不服气地用勺子搅了搅泡饭。
由于自己的衣服没被烘干,林秋宿吃完没能马上回学校,在谢家度过了周日的白天。
客卧的床铺被保姆收拾掉了,他想午休只能去主卧的大床,晕乎乎地躺了两个多小时。
这间卧室往常被谢屿独自居住,唯有一只枕头,昨晚就被林秋宿睡了,今天继续占用。
林秋宿半张脸埋在谢屿的枕头里,满腹心事赶跑了困意。
他懒洋洋地半合着狐狸眼,默默好奇,这床宽大又柔软,谢屿的气息温和且好闻,以后会是谁分去床的另外一半,长久地睡在谢屿身边?
是同性还是异性?谢屿好像从没正面回答过性取向的问题。
喜欢可爱的还是性感的?谢屿貌似也没认真倾诉过理想型。
如果遇到真爱是一场随机事件,以谢屿顺风顺水的好运,应该能获得很美满的结果吧?
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枕着同一只枕头,无话不谈地共度漫漫长夜?
林秋宿忽地发现,当这类想法不受控地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有些东西产生了一些令他慌张的变化。
就比如,本觉得熟悉的、近在身侧的谢屿,突然在自己心中变成陌生而遥远……
林秋宿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严实地把身体裹了起来。
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他放缓呼吸,听到自己心跳声很吵。
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不爽?还是无法确定未来轨迹的不安?
又或者,这空落落、酸溜溜的感觉该定义为一种不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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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沪市步入秋季,街边梧桐叶泛上灿灿金黄,城市最美的时节在降温中翩然而至。
车窗外的梧桐树一闪而过,这抹亮色在画面里只能作为点缀,将林秋宿白皙的脸庞衬得更加惹眼。
从午休起床到现在,他情绪不是很高兴,谢屿意识到了这点。
不过谢屿将原因想得很简单,明天又到了周一,林秋宿是满课,遇到这种辛苦的日程总归会怏怏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