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关注点落在其他地方:“你的手怎么经常这么凉?有讲究吗,因为平时缺少锻炼?”
林秋宿说:“小时候身体不怎么样,换季的时候总要生病,长大好很多了,体温会稍微低一点,没有别的影响。”
谢屿猜测:“换季忽冷忽热,小孩子乱穿衣服就容易着凉。”
林秋宿附和:“嗯,不过我那时候也很娇气,就算特意捂着,照样会生病,根本躲不掉发烧。”
看护好一个小孩子很难,并非花了时间就可以顺顺利利。
那是一个脆弱、好动又不受控制的存在,即便费心费力,有时候也难以尽如人意。
林秋宿分享着,说:“爸妈领着我去打吊瓶的话,会给我讲故事,但林观清都一边赶作业,一边吐槽我不是他弟,是他债主。”
谢屿道:“你爸妈真好。”
林秋宿弯起眼睫,认可谢屿的这句评价。
过了会,他又说:“他们都是很温暖也很坚强的人,妈妈确诊胰腺癌之后,没有在我面前崩溃过,只和我说她是不合格的妈妈,我还那么小,她就不能照顾我了。”
谢屿愣了下,说:“这样么?”
“对,她那天确诊了胰腺癌。”林秋宿说,“你知道它的治愈率吧?”
谢屿顿了下,之前听说过林家母亲久病不愈,却没想到是这种棘手的可怕疾病。
这么看起来的话,林母能够扛那么久,更像是一种奇迹。
林秋宿嘀咕:“但我没接受她的道歉,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谢屿不解:“遇到这种意外,没人有错,为什么愧疚?”
林秋宿说:“我当时满脑子都在想,妈妈遇到很难的事情,我却什么都不会做,没有能力帮助她,是个不合格的小孩。”
谢屿安静片刻,忽地捏了捏林秋宿的掌心。
林秋宿的手已经被他焐热了,可他没有放开,反而在双手间包裹得更紧。
“你也是最好的小孩。”谢屿道,“如果让你妈妈打分,她会给你一百分的。”
林秋宿笑起来:“我现在也觉得是,不过,希望她打分的时候,先请给她自己满分。”
他从小就很乖巧,也因为性格更安静内向,而得到了父母的更多关心。
放在往常,这其实是非常值得自喜和炫耀的一件事。
可出了意外后,这些爱意变成了深沉的歉意,而林秋宿并不需要他们自责。
“爸妈向我道歉的次数太多了,爸爸请假陪妈妈去大城市看病,回来必须上班赚钱,没空参加亲子活动,我一点都不怪他,他却和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