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张穆起来时已是巳时时分。洗了把脸,张穆就出了房门。刚一出门,便听见有人喊道:“贤弟!”张穆识得这是王振华的声音,转身一望,这才现王振华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缓步走到亭子里,张穆说道:“大哥,起的可真是早啊!”
王振华笑道:“习惯了!你小子,昨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张穆道:“大哥,昨日可是我将你放进去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嬉笑了声。
王振华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恁小气吗?”
张穆疑问道:“那是为何?”
王振华道:“你小子,昨日饮酒之时,你做了甚么手脚?”
闻言,张穆一怔,心底一阵虚,苦笑道:“原来大哥是为了这事!大哥,你有所不知。小弟我不能饮酒,而昨日在酒席之上不好说将出来,只好暗运内力将酒水化了去!”
王振华释然,道:“原来如此,那便怪不得你了!”顿了顿,赞叹道:“贤弟,你的内功,好生高明啊!”
张穆道:“算不得!”当下两人便是谈将起来,免不得谈论到天下英雄豪杰,谈论间,两人越的感觉投机,便约定一月后一齐到赫连山庄相会。
张穆在此停留了二日,拜会过了王振华之妻。第三日一早,心里惦记着赫连庄主的五十大寿,便是辞了王震华骑马而去。是夜,张穆仍想继续赶路,可谁知马儿却是支撑不下来,只好休息一晚。第二日中午,张穆已然行了百里,怜惜马儿,便放缓了度。张穆走的是官道,平常鲜有人走,于是便闭上了眼小憩一会。
刚闭上眼,忽听得马蹄声起,一骑飞奔而来。近了,张穆这才看清楚,原来马上的人便是几日前的那女子。那女子看了张穆一眼,略微一笑。张穆不知是何意思,出于礼貌,对着这女子微微一笑,道:“姑娘,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那女子捂嘴一笑,打了个鞭花,娇笑道:“你这个道士好有趣啊!”
张穆心头好奇,不由得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知道我是个道士的?”
女子不语,扬手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顿时奔将出去。
就在这时,忽听得“唰”的一声,破空声响起,女子回头一望,但见一柄大刀径直朝自己爆射过来,见状,张穆大喊道:“姑娘,小心!”
那女子狠得一拉缰绳,“吁~”的一声,马儿就停住了脚步,而那柄大刀也是径直插在地面上,刀身全部没入地面。由此可见暗中出手的人力气之大。
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奔将出来,度奇快无比,两个呼吸间就越过了张穆和那女子,脚尖一点土地,右手一探便将大刀拔了出来,随后一个空翻就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那女子娇哼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道路?”
那人转过身来,张穆一看,只见他身材高大,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嬉笑道:“我的小娘子啊,别生气,我这可不是挡你道路,而是怕你旅途寂寞,前来陪伴你啊!”神色颇为猥琐。
那女子不耐烦的呸了一声,张穆冷笑一声,道:“天下最招人恨的当属三种人,没想到于今日倒是碰见了一种!”
络腮胡心里虽然知道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好话,但还是好奇,问道:“哦?哪三种人?”
张穆摇了摇头,缓声道:“第一种人,便是背信弃义之人!第二种人,便是仗势欺人之人!这第三种吗……”顿了一顿,声音猛地一震:“这第三种自然便是你这种淫贼了!”
一听,络腮胡大怒,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讥讽道:“呦,原来是为小娘子出头?”冷笑一声,对张穆道:“小子,奉劝你快些走!不然休怪爷爷我不客气!”
张穆哈哈一笑,道:“好,那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手刃你这个淫贼!”
络腮胡大怒,扬刀道:“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穆不语,抬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就是身形猛地一纵,自马背上凌空向络腮胡前胸刺去。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穆这一剑刺出,络腮胡神色就端正了起来,身子一侧旋即右手挥刀砍向张穆。张穆身子一沉,旋即手腕摆动接连刺出三剑,分别刺在大刀刀尖,刀刃,刀把上,“当当当”三声,便将大刀弹了回去。
那女子脸色阴沉,便欲出手,待得看到张穆这一招,却是神色一变,心道:“没想到他居然是武当派的,也罢,那就看看吧!”当下收回了要出手的心思。
络腮胡惊呼一声:“武当太虚剑法!”旋即手中大刀猛地由上至下再次劈向张穆。刀风呼啸,仿佛夹杂着无上力道。张穆心头一沉,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剑尖连点,顿时又将大刀弹了回去,络腮胡见这招无用,挽了个刀花,旋即施展起快刀来,接连横向张穆劈出七刀,一气呵成,这七刀一刀度更胜一刀。
张穆面色却是一喜,武当剑法最出名的是什么?那自然便是太极快剑和太极慢剑了,而这太极快剑专治慢剑,反之,这太极慢剑又是专治快剑。是以,江湖中无人敢在剑法中和武当相比。刀法和剑法虽然不同,可原理却是大相径庭,当下张穆便是施展出太极慢剑,一剑刺向刀刃。
络腮胡大吃一惊,连忙改劈为挑。张穆手腕略向下一沉,剑尖又刺向了络腮胡的手腕。络腮胡接连攻出十三招,却是每次都被张穆所破解,当下心头狂怒,大喝一声:“小子,你若是在阻本大爷的好事,就算你是武当派的,本大爷也要出手教训你!”又是急的三刀出手,迅捷如风。果真全力出手,不再忌讳武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