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赵化擎自告奋勇拿着单子去抓药。
老张折腾一晚,起来后精神不好,赵鑫鑫忙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以免有事时,最后靠他来力挽狂澜。把老张豁走,赵鑫鑫也实在累极,靠着门框睡了过去。
10点过,赵化擎便提熬好袋装的药赶回,和赵鑫鑫一起给李菲燃把药喂下去。
李菲燃吃好药,赵化擎也没走,就在沙发上补眠。下午三点过李菲橪醒了过来。
赵鑫鑫激动地抱住她,大喊:“你终于醒了!你丫的要吓死人!”
一粟也是在阵旁守到现在,他来到李菲橪身边,看到李菲橪瞳孔通红,牙龈也全是血红色,心惊,不知这种情况好坏。他没遇见过这样情况,也没听说过,不知道李菲橪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李菲橪嗓子干得火辣辣疼,看清师父和赵鑫鑫,害怕委屈全涌出来,一下子各抓起赵鑫鑫和一粟的手,扯着破音的嗓子哭喊:“呜呜!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不要去收鬼!”
赵化擎听到声音,忙过来看,只见醒来的李菲橪一手抓赵鑫鑫,一手虚空的握着,正哭喊。他一拍大腿:“一粟师傅,又现身了是吧!等我,马上去拿设备来!”
赵鑫鑫这会也心疼这怂货,起身一把揪着赵化擎往大门去,开门把人推出去:“你也不看看时候和橪橪心情,一边凉快去,休养几天,听召唤!”说完把门关上。
赵化擎好不容易花钱淘回装备,都没用上几场,哪能甘心,拍门喊道:“用过就扔吗?你还有点良心不?”
再要拍门,隔壁冒出个小脑袋,恶狠狠地喊:“叔叔,你谈恋爱也不能影响我学习啊!你们都闹一晚了,明天我要上学了!”小拳头在空中扬了扬:“你再吵,我就打电话报警!”
赵化擎看着小萝卜头,一时不知如何回,就见他身后站出一女子,冷冷地看着自己,他无奈点点头,默默退回电梯。
还没哭五分钟的李菲橪就失了声,没有声音,却不影响她哭。整个人无声地嚎哭着。
一粟从没这样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男徒弟,可以一脚踹飞,或是给个大逼斗,被一个女徒弟,拉着哭鼻子,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关键自己得天道的偏宠,当然就要承受它带来的祸延!这不是早就说过的道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走心记得?
赵鑫鑫看着李菲燃这干哭的样子,心疼她,忙去端杯温水来,李菲橪一见到水,甩开一粟的手,双手招呼赵鑫鑫赶快过来,一口气干下了一杯水。
一粟瞅准机会立马散形回客厅。赵鑫鑫见,忙问:“师父,橪橪可以离开这阵吗?”
“醒来就好,让她出来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再来。”说完再不管她俩,回家里神龛去。
赵鑫鑫扶着李菲橪出来,给她找套睡衣,帮着洗漱,给脸上和手上的伤口涂上碘伏,又外卖点了清淡吃食给李菲燃吃,才照顾她睡下。设下闹钟安排她吃药,又用她手机给橪爸橪妈发了平安信息,才安心躺到李菲燃身边梦周公。
李菲橪她在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黑暗,有个看不清模样的生灵一直尾随着她,她不知要去哪里才能躲过,便慌不择路地逃了很久,都没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脚越来越抬不动,手也举不起来,无数吃人的虫子在她周围飞,如秃鹫般等着她死!身后的生灵仿佛看到了时机已然不想再等,就在她再一次没路可走,急切寻路的时候,缠上她的脚,身后响起恶鬼的冷笑声。李菲橪一瞬间吓停了呼吸,想呼喊,却说不出话来,恶鬼双手再次扼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不上来,痛苦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捶打。
赵鑫鑫被李菲橪的乱踢乱扑打吵醒,发现她做噩梦,轻轻摇不醒她,在她耳边唤她也不醒,看她呼吸不上来的样子害怕的紧,一把抱起她,给她猛拍后背顺气。
李菲橪猛然被击打后背后吸入一口气,才愕然醒来。
她身上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浸湿全身。赵鑫鑫见她醒过来,没敢说话,就慢慢给她抚背,见她收拢意识,又才轻轻安抚:“橪橪,我在,我在,做梦,做梦呢,不怕!”
李菲燃看清现实,意识回笼后,一下子崩了,扑在赵鑫鑫怀里哭!嘴里叨念:“我梦里也害怕,打不过!打不过!怎么办?”
赵鑫鑫无措的抱着她,慢慢给她拍背,安抚她:“没事,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忘记了,咱们是有师父的人!师父!还有师父呢!”
赵鑫鑫一直反复给李菲橪灌输师父、师父,才让李菲橪逐渐稳定下来。照顾李菲橪喝点温水,照顾着李菲燃再次躺下,缓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这时一粟看到了这边的灯光,便过来看情况。
赵鑫鑫见一粟来了,忙给他找来蒲团,放到床边,一粟打坐于上。
李菲橪木愣愣地看着一粟,眼里又泛起泪花。一粟实在腻歪李菲橪那柔弱不堪大用的样子,紧了紧发痒的手,温言诱导她说说昨天具体的情况。
这成功地转移了李菲燃的注意,她理了理思路,把自己所遇完完本本说出来。
赵鑫鑫没想到李菲橪后面还有这样的奇遇,不由也听愣当场。
一粟想了想,给李菲橪说起自己的经历:“橪橪,开脉就个体而言是没有规律的,九脉在不同人身上,开脉程度和顺序都不一样,你师祖故去前,实际上一脉都没开的。”
李菲橪、赵鑫鑫听了,同时向一粟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两人立马在一粟身边席地而坐,认真想听这段故事。
一粟见李菲橪集中精力认真起来,心里松口气,终于不用干哄孩子的事情,便缓缓道:“你师祖最强的造诣在科仪、道经、道医。按他的修道情况,他实际更贴合血脉那支,所以他和掌门师祖要更亲近些。而我从十二岁起开脉,到二十九岁时已经开了三脉,分别是视脉、听脉、触脉,虽然我是从师父,但是除师父较强的方面,我的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密咒、罡令、假形、解化是与你五师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