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侍郎摆出语重心长的嘴脸,准备对江氏说教一番。
江氏美眸一扫,就知道吴侍郎要讲课,当下也懒得应付他,起身说了句“我累了,老爷请便”,扶着浣纱的手便朝馥春院外走去。
吴侍郎:。。。。。。
不是,你累了,你不进屋休息,跑出去做什么?
“你先别走,我来是有事寻你。”见江氏说走就走,吴侍郎连忙出言拦阻。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吴侍郎福至心灵,似乎有些明白江氏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浣花!一定是因为浣花!
江氏这是吃醋了!
当下,吴侍郎也不再多耽搁,直截了当地说:“昨夜浣花擅闯书房,不合规矩,要怎么处置,全凭夫人的意思。”
说完,吴侍郎以一种“你该满意了吧”的表情看着江氏,等待着江氏对浣花的惩戒。
想起江氏一贯的霹雳手段,吴侍郎心中替浣花叹惋,可惜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不过算了,本来也没什么情意,江氏的丫鬟,便由着她处置吧。
可吴侍郎预想中的严惩并没有出现,江氏连头都懒得回,直接吩咐浣纱道:
“既然老爷属意浣花,那你就替我跑一趟,给浣花拿五十两银子作为纳妾礼,明个便开了脸,住进碧柳院旁边的青筠院吧。”
啊?
什么东西?
吴侍郎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江氏的“严惩”。
这。。。。。。浣花怎么就成他的妾室???
荒谬!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等吴侍郎反应过来时,江氏已经扶着浣纱的手,朝吴大娘子的海棠院去了。
吴侍郎烦躁的哎呦了一声,右拳头砸了下左手掌,也跟着朝海棠院的方向去了。
海棠院里,玉喜刚安抚好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眼睛红红的,瞧着是哭过的样子。
见江氏来了,吴大娘子连忙用凉帕子按了按眼角,起身要行礼。
江氏上前搂住她,一并坐在了胡床上。
“阿莹,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哭有什么用?你也不小了,从前有我和你兄长护着,如今你也该学些手段了。”
说完,江氏一声长叹,心里对阮氏和吴侍郎又多了几分怨恨。
若非家里有个祸患,她的宝贝女儿哪里需要学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她的阿莹,原本可以平安愉快地长大,天真美满地过完一生,在家时,有母亲和阿兄护着,出嫁了也有舅母和表兄护着。。。。。。
该死的阮氏!
杀千刀的阮青郎!
“阿娘,那些腌臜手段我不想学,那些污秽事儿我也不想听……”
说着,吴大娘子鼻头一酸,眼泪险些又掉下来。
江氏哄了又哄,见闺女止了泪,这才继续劝道:
“阿莹,你心思单纯,从没有害人的心思,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旁人千防万防,都不如自己存了一缕戒心来得实在!不说旁的,就说你三妹妹,险些淹死在自家的锦鲤池里,这事儿,你三妹最后讨回公道没?”
“父亲偏心,三妹妹没法子,可我有阿娘和阿兄!”
闻言,江氏哭笑不得,看来是她把阿莹护得太紧了,这孩子竟这般没有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