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投标结果下来,银通公司果然落选,安之有些失望,&ldo;可怜我们辛苦了一个下午。&rdo;
古励笑,&ldo;这个标本来就没我们的份。&rdo;
&ldo;什么?&rdo;安之一怔,没有他们的份为什么还要死赶活赶地去做无用功?
&ldo;这次招标的是我们的老客户,不过他们其实早已经内定了中标的公司,只是拜托关总帮忙做一次托儿,不然怎么可能昨天下午才拿到标书?要是真去投标,一周前就该把招标书拿回来了。&rdo;
安之整个呆住。
如果这次投标根本不重要,那‐‐关旗陆设法和她独处却是为了什么?
正心慌意乱间,看见曾宏从外面回来,按下凌乱心绪,在曾宏进了办公室后,她才敲门进去,&ldo;曾总,财务部说塞曼提的市场费用已经拨过来了,冲掉我们这次活动的全部支出后还略有剩余。&rdo;
&ldo;还剩下多少?&rdo;
安之说了一个数字。
&ldo;这样吧,叫古励订房大家周五去番禺吃海鲜,然后你和许冠清各自去买一样五百块以内的东西,随便你们是买衣服鞋子还是化妆品,把发票开成礼品拿回来报销。&rdo;
安之明显迟疑了一下才应声是。
曾宏瞥她一眼,&ldo;有什么问题吗?&rdo;
见他下问,安之大着胆子道,&ldo;这次活动聂珠也忙了一天。&rdo;大家都是助理,为何奖励独独没有她的份呢?
就见曾宏皮笑肉不笑地,仿似和她好言商量,&ldo;剩下的钱就那么一点,不如你说,怎么安排比较好?&rdo;
&ldo;我们可以三个人每人只买一样三百块的……&rdo;安之不自觉有些心怯。
话音未落便见曾宏眼光已冷,她这才警觉自己做错了。
他冷冷道,&ldo;既然你认为聂珠辛苦,不如把你的那份让给她,你别要了,怎么样?&rdo;
安之只觉脑里轰地一下出现短暂空白,脸颊火辣辣地发烫,犹如被人当场骟了两大耳光,羞悔得她只想立刻寻个地洞钻下去,嘴里却不得不勉声应答,&ldo;是,曾总怎么说我怎么做。&rdo;
&ldo;那就这样定了,你别要了,让许冠清和聂珠去买,出去吧。&rdo;语气专断,如逐似斥。
备受折辱的安之匆忙退出,与此同时关旗陆从总经理室里出来,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睫一眨也不敢眨,惹来他微讶注视,目光从她已半盈雾汽的双眼转向曾宏的办公室。
径直走过他身前,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安之这才以手捂唇放任眼泪无声流下来。
是她自己的错,是她在某人的羽翼下有些恃功而骄,忘记谨言慎行,逾越了本份,由此曾宏给了她一个此生绝不或忘的教训,就是身为下属者永远、永远不要在领导面前对任何事情拿主意。
抹干眼泪,强自镇定下情绪,安之开门出去。
关旗陆正站在走道里和古励闲聊,眼角余光接收到她的身影,他不动声色地向古励欠了欠首,微笑着告辞,向她行去。
走过她面前时他轻轻抛下一句,&ldo;跟我来。&rdo;
低着头的安之在原地定了几秒,咬了咬唇后转身,随他走向电梯。
当梯门合上,关旗陆低头凝视她仍微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