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旗陆听而不见,拿起桌上小民警做了笔录的文件夹子,边看边对万沙华道,&ldo;你说。&rdo;
&ldo;这个流氓污蔑我‐‐&rdo;
&ldo;你说谁流氓啊你!&rdo;那男子的手指几乎戳到万沙华面前,表情凶狠。
关旗陆毫不客气地用文件夹格开他的手腕,话声沉冷,&ldo;你最好放尊重一点。&rdo;另一只手调出手机中的电话本,拨通号码。
对方即时发飙,&ldo;操!我尊重你妈‐‐&rdo;
关旗陆拿着的文件夹霍地反手一挥,啪声刮打在那男子的脸颊上,将他的说话直接抽断,&ldo;郑局长吗?我是旗陆,有点事麻烦你一下。&rdo;
小民警在呆了三秒后迅速起立,及时制住被煽红了半边脸怒骂着冲上去就要还手的男子,&ldo;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都把派出所当什么地方了啊?&rdo;
三言两语简扼说清情况的关旗陆直接把手机放到小民警耳边,&ldo;你们局长找你。&rdo;
流里流气的男子听闻面现惊色,原本要拼命的架式变成了虚张声势。
小民警对着电话恩恩啊啊地应喏,最后说,&ldo;是,是,我知道了。&rdo;
关旗陆啪声合上手机,对万沙华道,&ldo;我们走。&rdo;
出了门口,万沙华眼中泪水再度汹涌滚落,那伤心样子,似生平没受过如此委屈。
上车后关旗陆抽过面纸递给她,柔声开解,&ldo;好了,没事了。&rdo;
万沙华强忍哭腔,&ldo;我下午和同事外出办事,回到公司楼下时,那个神经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了出来,冲到我面前就想打我,幸亏保安过来才把他拉开,他就在那当着我同事的面大叫大嚷污蔑我是小姐,说我前几天和他开房趁他睡着时偷了他的钱包和手机。&rdo;
关旗陆慢声问,&ldo;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rdo;
显而易见的流言抹黑,杀伤力大得足以让她以后无法再在公司立足。
万沙华努力回想,最后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ldo;我最近根本没做过什么。&rdo;
关旗陆侧头看看,见她仍然梨花带雨,安慰道,&ldo;别想那么多了,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我陪你吃晚饭好不好?&rdo;
&ldo;恩。&rdo;万沙华抹干净眼泪,轻声道,&ldo;旗陆,谢谢你。&rdo;
他笑了笑,&ldo;客气什么。&rdo;
她定睛凝视他专注着路况的侧面,幽幽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落在前方空茫处,眼神变得有些惆怅和怀缅,&ldo;能不能陪我去白天鹅再吃一次芝士焗龙虾?&rdo;她的声音低下去,&ldo;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rdo;
那些精美餐点,那支红酒,那束玫瑰,那悠扬的小提琴演奏,如今都成了不能回忆的记忆。
关旗陆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将车子转道驶上内环,往沙面开去。
他打开cd,音乐流淌出来,而人无声无息地驾驶着车子,出奇地沉默。
一曲既毕,一曲又起,却始终是相同的旋律,万沙华惊讶,&ldo;为什么都是一样的,不会整张碟只烧录了这首歌吧?&rdo;
关旗陆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当是默认,将车子驶下黄沙大道的出口。
前行不久,往右一拐开上进入沙面的拱桥。
沙面岛内是单行环线,只有唯一的车辆入口。
当司寇的座驾沿同样的路线驶入,经过白天鹅北门前面的停车场时,关旗陆和万沙华正从车里下来,司寇直觉看向副驾驶座,安之定睛看着车窗外的那双人影,脸上神情极其淡薄,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关旗陆正巧侧过头来,看见司寇的车子他明显一怔,眸光即时向副驾驶座内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