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红花和符十六娘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无奈的苦笑,应红花叹道:“我娘说我们算是相当走运的了,在我们之前,三家巷子可是没有什么女子学堂的。
我们第一批要做好榜样,可不能毁了后来人的希望。原本夫子们也说了,我们是可以随时结业归家的,我们的长辈,愿意让我们多读几年年,我们要懂得感恩。”
符十六娘还是有些羡慕道:“红花,我最羡慕的就是红糖和陶家妞妞,她们是三家巷子最有福气的妞妞。”
应红花听符十六娘的话,有些不太高兴道:“十六娘,你这话说得不公道。红糖和陶家妞妞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她们两人长这么大,吃吃喝喝穿衣裳什么,也没有上门求过别人家。”
符十六娘只觉得应红花太会装模作样了,她不相信应红花真的就有这么大气,心里面就不曾忌妒过应红花的好运气。
好朋友这一刻不欢而散,应红糖和陶青碧从外面进来,看见两张黑了脸,她们互相看了看,应红糖上前笑嘻嘻道:“姐姐,十六姐姐,你们在讨论什么严肃问题?”
符十六娘扫一眼应红糖,转身坐回自个的位置,应红花扯着应红糖坐下来:“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讨论,只是提了春天下雨太多的事情。”
“哦,姐姐,这一次晴了好几天。我们刚刚在外面玩耍,听见夫子说,过几天大约又会下雨。”
夫子进来上课了,应红糖心情受了影响,到了夫子对学生提问的环节,她才赶紧低头看了书。
这一天归家的路上,应红花是陪在应红糖和陶青碧的身边,应红糖很有些不习惯的对她说:“姐姐,我和妞妞会直接归家的,你别跟着我们。”
“大路这么宽,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路。你们别管我,我也不会管你的。”
应红糖和陶青碧听应红花赌气的话,两人互相看了看,应红糖陪着小心道:“姐姐,我们一起走吧,正好可以说一说功课上面的事情。”
陶青碧瞅了一眼应红糖道:“夫子要我们写的十个大字,我回家好好写。”
应红花这个时候大步往前走,应红糖低声和陶青碧说:“她和符十六姐姐肯定又吵架了,她们隔几天要吵一回,明天又会和好的。”
陶青碧捏了捏应红糖的手,提醒:“红花姐姐听得见我们说话。”
应红糖赶紧捂住嘴,闷声道:“你抬头看一看眼我姐姐,她有没有回头瞪眼看我们?”
陶青碧抬眼往前望,应红花背影挺直往前走,她不曾回过头。
应红糖慢慢抬眼望过去,见到应红花的身影,突然道:“妞妞,我觉得我姐姐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
陶青碧笑而不语,如果这一次应红花又哭了,应红糖不会觉得应红花伤心了,只有应红花坚强得挺住不哭,应红糖才会认为应红花是真的伤心。
陶青碧停下脚步,对应红糖笑着说:“红糖,我要往这边走,你追过去陪你姐姐说几句话吧。”
应红糖冲着陶青碧挥挥手,奔跑到应红花的身边,陶青碧在后面看见她伸手去拉扯着应红花。
陶青碧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见到应红花姐妹牵着手往前走的身影,她转头加快脚步。
陶青碧望见自家院子门外,平三顺和一个妇人在说话,她小跑着奔过去:“祖母,符三伯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