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笑吟吟地走过去:&ldo;小美人儿,钱带够了吗?&rdo;
纪舒面带微笑:&ldo;带够了。&rdo;顿了顿,又道,&ldo;李兄或可叫我纪兄。&rdo;
韩锦沉吟,纪舒见状,转开话题道:&ldo;李兄愿意怎么叫便怎么叫吧。李兄,玉带了吗?&rdo;
韩锦微微皱着眉道:&ldo;你别叫我李兄。&rdo;会让他觉得不是在叫自己,怪别扭的。
纪舒一愣:&ldo;那李兄觉得在下该怎么称呼你为好?&rdo;
韩锦既不想暴露身份,又不想被随便称呼,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右手的拳头在左手掌心里敲了一下:&ldo;我叫你小美人,你叫我小英俊。&rdo;
纪舒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地上,勉强稳住了,居然还保持着笑容:&ldo;小……英俊。&rdo;
韩锦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他从怀里摸出那块玉佩在手心里晃了晃,纪舒的眼睛立刻一亮,一瞬间,韩锦似乎从他脸上读出了一种坚定。
纪舒掏出六百两的银票,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韩锦笑咪咪地把银票收进怀里,并没有走开,而是看着纪舒。果不其然,纪舒道:&ldo;不知李……小英俊今天可否有空赏光,我请小……请你喝酒。&rdo;
韩锦很爽快地答应道:&ldo;好啊,走吧!&rdo;
他约纪舒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六百两银票。纪舒对于这块玉如此之执着,绝非普通的买家,很有可能,他认得这是丹阙的玉,他也是赤霞教的人。如今丹阙已经被逐出了赤霞教,韩锦想弄明白赤霞教里现在的那点事,是无法从丹阙身上下手的,既然这么巧遇到一个自己凑上来的,当然该善加利用。纪舒如果不约自己还好,约了自己,就说明他也有想从自己身上知道的东西。
两人往酒楼的方向前进,果然,纪舒再一次问道:&ldo;不知小英俊从哪里得到的这块玉?&rdo;
韩锦反问道:&ldo;小美人儿为什么这么想要这块玉?&rdo;
纪舒笑道:&ldo;实不相瞒,这块玉的主人,从前我是他的属下。&rdo;
韩锦愣了一下,旋即道:&ldo;那人现在呢?&rdo;
纪舒道:&ldo;前阵子,那位大人失踪了,我也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昨日正巧看见小英俊要当这块玉佩,以为能从小英俊这里得到一些那位大人的消息。&rdo;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韩锦:&ldo;小英俊可否告诉我,这块玉佩的来历?&rdo;
韩锦听了他这番话,便明白他肯定是赤霞教的人了。他自称是丹阙的属下,这趟出来寻找丹阙,却不知究竟是安的好心还是坏心。但是不管是好心坏心,韩锦都不会把丹阙的下落告诉他。于是他道:&ldo;给我玉的人应该不是你的那位大人,那人只是一个商人,并不会武功,因为我帮他赶走了劫匪,所以他把玉佩送给我了。我拿着也没用,因此才想去当铺里换点钱。&rdo;
纪舒看了他一会儿,淡然道:&ldo;是么。&rdo;也不追问,继续往酒楼走。
两人到了酒楼里,纪舒原本想要一间包厢,韩锦却不肯,他喜欢热闹,要留在大堂里看别人是怎么喝酒吃菜的。于是纪舒便和他在大堂的一角落座,要了两坛女儿红,和一些下酒的小菜。
纪舒问韩锦:&ldo;小英俊师承何门?&rdo;
韩锦立刻反问:&ldo;小美人儿又是哪个门派出来的?&rdo;
&ldo;我?&rdo;纪舒顿了顿,笑道:&ldo;无名小派,不足挂齿。&rdo;
韩锦摇头晃脑道:&ldo;那我就是有名大派,你随便挂齿一下就行了。&rdo;
纪舒眉头一跳,轻咳一声,道:&ldo;先喝酒吧。&rdo;
两人对视一眼,虽对对方一无所知,却又互相心知肚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这一顿酒吃下来,推杯换盏间,不管纪舒问什么问题,韩锦都原样抛回去,然后再参照纪舒的答案胡编乱扯一个答案来应对。纪舒倒也不急不慌,他愿答不愿答,都不强迫。既然韩锦愿意和他坐下来喝酒,想必韩锦也有想从她身上知道的东西。他们谁都不急着掀底,仿佛在比谁的耐心好。
一个时辰过后,韩锦酒足饭饱,满意地摸着肚皮道:&ldo;小美人儿,我要回去啦。&rdo;
纪舒脸不红气不喘:&ldo;我与小英俊详谈甚欢,恨不能引为知己。却不知这一别之后,何时再能与小英俊相见?&rdo;
韩锦眯了眯眼睛,还是不客气地把球抛了回去:&ldo;那小美人儿留个住址给我,等我想你了,就来找你。&rdo;
纪舒也眯起眼,似乎在考量,过了一会儿,他率先妥协,报出一个客栈的名字,道:&ldo;我如今暂居在那里。&rdo;
韩锦起身要走,纪舒忙在后面叫住他。韩锦转过头,道:&ldo;你还要干什么?&rdo;
纪舒道:&ldo;小英俊明天还出来吗?&rdo;
韩锦道:&ldo;干什么,你还要请我吃酒?&rdo;
纪舒笑道:&ldo;不好吗?&rdo;
韩锦想了想,道:&ldo;酒我吃过了,明天我要去逛街。我每天都出来,你要是肯陪我逛街听戏,我就来找你玩。&rdo;
纪舒眼波一荡,笑意更甚:&ldo;好。我这些时日空闲的很,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奉陪。&rdo;
韩锦道:&ldo;好啊好啊,那我明天还来找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