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见到了,就想多看几眼,多看了几眼,就想能说上两句话,当真是不由己啊。
他想着,不再理会老夫人,却是又将目光看向了璎珞,道:“对了,上次本将军事急从权好似进了苏五姑娘的院子,虽然只是虚惊一场,那刺客是躲在了后花园中,可想必苏五姑娘也是受了惊吓的,本将军在此向五姑娘致歉了。”
璎珞觉得自己并不是冲动易怒的人,可不管她如何能忍冷静,秦严好似都有能瞬间将她激的怒火三丈,跳脚急躁的能耐。
她甚至都感觉到了秦严这话说罢,四周传来的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这众目睽睽的,秦严这般没完没了,他到底是想干嘛。
饶是璎珞再恼火,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半分,忍了又忍,福了福身,道:“将军多虑了,小女不曾受惊,更不敢当将军的致歉。”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谦恭了,可话说出口,话语和语气还是免不了有些生硬。顿时周围气氛更加古怪了两分,秦严尚未言语,苏定文便上前一步斥责道:“怎么和将军说话的,小女言语无状,还请秦将军莫和她计较。”
秦严摆手,道:“苏大人多虑,上次确实是本将军唐突了五姑娘,五姑娘心中有气也是在所难免。这样吧,今日本将军出来也没带什么物件,这枚玉佩便算是本将军给五小姐的赔罪礼了。”
秦严说着竟是抬手一扯,将腰间挂着的玉佩给拽了下来,旁若无人地递给了璎珞。
顿时四下又静寂无声了,一众人呆若木鸡。
璎珞瞧着伸到眼前的大手,有种扑上去一刀将其砍断的冲动,男人身上的玉佩算是贴身之物了,这是随便能够送人的吗!?秦严这般放肆,璎珞又怎么可能伸手去接!
谁也没想到秦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男子的贴身玉佩哪里有随便给人家闺阁女子的道理?可靖王世子偏就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你若说他是有什么图谋吧,他又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在那女子长辈都在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赠送。这实在和私相授受什么的也沾不上边儿。
这叫什么事儿啊。
璎珞抗拒着不接,秦严却也不着急,像是半点没发现有问题般,递出的手纹丝不动停留在璎珞眼前。
璎珞微咬了下唇,又福了福身,道:“将军误解了,小女子不曾生气,小女子心中甚为感激将军捉到了那刺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看,将军对我们侯府是有大恩的,小女子如何还敢再收将军的致歉礼物。”
听璎珞这般说,老夫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秦严却并未收回手,道:“老夫人教导有方,苏五姑娘更是深明大义,本将军治军一向赏罚分明,五姑娘这般更该予以嘉赏,这枚玉佩就全当给五姑娘压惊嘉赏了。”
好嘛,就这么转眼间,致歉就变成了嘉奖。
璎珞对秦严的无耻厚颜又有了新认识,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只觉四周望过来的目光简直都成明悟的了。
其实这当真是她多想了,人心中有鬼,旁人就是不经意扫过来一眼都会觉得人家的目光包含了各种意味。
事实上,秦严面上带着面具,若非和他面对面地对视,还真很难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哪里,且老夫人带头,众人便是再好奇也不敢罔顾礼仪随便抬头打量这位名声奇差的靖王世子。
故此大家根本就没发现秦严的目光从进来就几乎只给了一个人,只是此刻秦严揪着璎珞不放,大家才有些心思浮动,狐疑起来。
苏定文也觉奇怪,目光来回在秦严和璎珞面前转了好几圈,他虽心思动了动,可很快就否定了。靖王世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璎珞这个庶女有牵扯,更何况,这个庶女还是有了婚约的。
若然靖王世子不知道这个庶女有婚约,一时间瞧见璎珞姿色丰艳无匹,起了心思,想纳回去做妾,送个玉佩也不算奇怪。可问题是,当日靖王世子跑去侯府时就是璎珞的纳征礼,靖王世子是定然知道璎珞有婚约在身的。
靖王世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又怎么会看上个有了婚约的庶女?
靖王世子就是个不知礼数为何物的,旁人做出来的失礼之事儿,兴许在这位眼中压根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兴许人家就没觉得送个玉佩有什么不对,不然也不会当众如此行事。
至于靖王世子这么坚持璎珞收下玉佩,那不过是上位者不允许旁人拒绝罢了。
苏定文想着便笑了,冲璎珞道:“既然是秦将军奖赏你的,你便收下吧,有你祖母和为父,以及各位伯母婶娘在,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妥来。”
璎珞心中实在不明白,秦严为什么就这么坚持,非要她拿了那玉佩不可,她觉得秦严行事不会没有目的,相反,这男人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从来就不做无用功。
只不过她却也看的出来,秦严今日是定要她拿了这玉佩不可的,若然她不收下,他只怕不会收手。
加之苏定文又开了口,四周各种目光不断往她身上招呼,璎珞到底扛不住了,福了福身。
抬手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指,捻着那玉佩的系绳,从秦严大掌中取过了玉佩,碰都没碰秦严手指一下。
她拿了玉佩,便将手收进了广袖中,只那玉佩上好似还沾染了秦严掌心的热度,令她手中微痒起来,恨不能丢了玉佩往身上使劲蹭上一蹭。
璎珞素手一扬取走了玉佩,秦严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不再做什么令人费解之事,转身往府中走,一面冲跟随上来的苏定文道:“当日因故本将军令禁卫军抬走了迟家下到府上的聘礼,这些时日本将军因雪灾一事忙碌,竟是将此事忘记了,今日方才想起,一会子本将军便让人将抬走的聘礼如数奉还,还望苏大人莫怪。”
璎珞听到秦严这话,心中更加砰砰乱跳,一团烦乱,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秦严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竟要将迟璟奕的聘礼还回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般想着,璎珞便觉得手中的玉佩愈发烫手了起来,她拧着眉将秦严方才的举动和话语又一遍遍回想了下,可还是一无头绪。
倒是那边苏瑛玥抬头望了眼前头秦严离开的身影,又盯向有些心不在焉的璎珞,目光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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