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尹在得知马伯安被带来了衙门,心里还稍稍松了口气,对左右道:“马阁老不愧是当朝阁老,这气度还是有的。”
只是话才说完,便听下面来人禀报,说是马府的管家求见。
“我家老爷,让小人给我家大公子送些东西来,怕牢中东西不齐全,让大公子受委屈,顺便还有一份书信,呈于大人。”
管家将信递上,也不等他回话,随即转身就走。
杨府尹看着人走远,才讪讪道:“不愧是阁老府的人,瞧着气度就不同。”
随即折了信纸,一目三行看完,随后脸色阴晴不定。
身旁的师爷见他神色不对,不由唤了一声:“大人?”
“信上可有说什么?”
杨府尹脸色不好的将信递了过去:“你看看吧,我还当他真是个光风霁月的,哪知道也会写信威胁人,呵!”
师爷一目十行将信看完,也不由皱起眉头,道:“此事皇上也关注着呢,那必然不能如马阁老的意。”
“可不是,你看他这信上,全是威胁之语,好似我不放了他孙子,本老爷这官就做不下去似的,也不想想,我可是皇上任命的,可不是他马阁老能一手遮天的。”杨府尹有些生气道。
换谁在这个位置上,还要被人这般威胁,也都得生气。
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他马伯安办得不对,他也不过是秉公办理罢了。
“马阁老的能量不小,大人若是不依他,怕是往后会麻烦不断。”师爷轻轻一叹。
“但我若如了他的意,皇上就不会放过我,孰轻孰重?”
“那必然是皇上更要紧,也就只能对不起马阁老了。”师爷开口道。
“什么叫对不起他,我可没对不起他,那是马伯安罪有应得,可怪不得我,他真要有本事,直接找户部那位的麻烦去。”杨府尹有些没好气道。
师爷也知自家老爷是生气了,便不再提这茬,只开口道:“那大人要如何判此案?”
杨府尹摸了摸下巴,道:“行刺朝廷官员是大罪,但并没有刺杀成功,此罪就该减一等,但在官署门前行刺,藐视朝廷法度,此又罪加一等,而本人又是官身……如此,判个流放,倒也说得过去。”
师爷点了点头,道:“如此判法,倒也确实说得过去。”
“只是有此一桩,那马伯安以后将不能再为官,这般,马阁老怕是会……”会如何还真是不好说,生生断了前程,怕是会视自家大人为仇敌,师爷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杨府尹也想到此点,一时不由头皮发麻,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得罪他,那就得罪皇上了,后果更严重。”
师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牙一咬便道:“既是如此,那此事就不要再拖,直接判下去,拉了犯人上路,就此结案,不然拖得久了,变数也多,届时大人就更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