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燕玄烨没抬头,漫不经心似的把玩着一个竹节手链,但手上略有慌乱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心事。
这是从前在止邑城,他带苏浅上街逛,苏浅对别的金饰翡翠等都不感兴趣,却偏偏瞧上了这串竹节银手链。
他那时候见她似乎颇有感慨,眼底像是带着希冀的光,便问她为何喜欢这个。
她说:“这是节节高升。”
节节高升,那时的他不明白她为何喜欢这个寓意,这个竹节虽然寓意好,但寓意好又有何用?
她若想要什么还不如直接求助于他,她若成了他的女人,已相当于拥有了这世间人人都想要拥有的权势,地位。
更何况,他待她还有真心。
可苏浅这个人,她对这些都不在意。
她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明白。
她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燕玄烨知道,他虽不明白,但也尊重她的意见,更是尝试着去明白她。
这个竹节银手链后来买了下来送她,她日日戴着,很是喜欢。
后来,那天夜里,她同陆唤离开,这个手链摆在了净室的台面上,燕玄烨给收了起来,一直待在身边,留到现在。
“喝了,白英看着神女喝完的。”
燕玄烨微眯着眼,探究性的眼神看向卢风,似有不信,“这就喝了?没再盯着她?”
卢风:“本来神女不愿喝的,白英使了点苦肉计,神女心软,自然就喝了。”
燕玄烨忽然冷笑一声,“心软?”
“她是心软,只是这心软从来不是对孤。”
卢风没有说话,燕玄烨又问,“她情绪如何?”
卢风:“神女似乎不太高兴,喝完以后就让白英出来了,不愿让她在旁伺候。”
燕玄烨眼神略有怀疑,直觉告诉他,苏浅不会这么容易接受,“以后还是要盯着些。”
“是。”
……
时间在苏浅的担忧中一点一滴的过去,到了夜间,她刚沐浴完躺在榻上,燕玄烨便踏足了她的帐子。
一见到他,苏浅便止不住的颤抖。
燕玄烨见了她的动作,动作一梗,“你在怕什么?孤难道会像陆唤一样杀你吗?”
像是有根针在心底扎了一下,刚开始还只是稍纵即逝的酸涩,后来密密麻麻的感觉蔓延至整个心脏,酸疼酸疼的,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
“孤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值得你这样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