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许多保暖物资,加上后面囊家真送来的厚毛毡,波斯地毯,炭炉等等,林彻的小帐篷立刻温暖了起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两个世界。
这样一来,林彻也不好意思往囊家真的帐篷钻了,虽然他前世就非常想体验一下钻帐篷的乐趣,可惜他现在就算钻了也没啥乐趣。
夜晚降临后,营地中的空地上燃起了数百处篝火,然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围绕着篝火,喝着热奶,吃着烤肉,皆是欢声笑语,舒缓着白日行军后的幸苦。
其实草原上的冬天特别漫长,从十月到次年的四五月,而且非常容易发生‘白灾’,致使人畜大量冻死饿死。
于是草原人几乎每一年都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但这种艰苦的环境不但没有打垮草原人,反而使他们变得坚毅剽悍,性格中充满了豁达与乐观。
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在篝火堆旁边载歌载舞,表达着喜悦愉快的心情。
悠扬舒缓的马头琴,意境开阔的蒙古长调,动作简单而又热情饱满的安代舞,篝火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每一个欢笑的脸庞。
林彻站在自己的帐篷外,看着这一切,渐渐也被感染了,似乎都要忘记了这些人其实都是自己的敌人。
这时囊家真小跑而来,“你在这发什么呆呢?走,我们去跳舞吧。”然后拉起他的右手,向最近的篝火走去。
摇晃的火光下,林彻分明看见囊家真脸颊分外通红,还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湿热,不由心中失笑,‘难道这年头的女孩都这么早熟么?’
篝火边已经手拉着手站了一圈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似乎都是王公子女。
“我们跳舞都是手拉手的。”囊家真似乎特意给林彻解释,然后带着他切入了这个圈子中。
正在这时,林彻感到左手也被人拽住了,转头一看,却发现是比自己要矮一个头的忽笃怯迷思。
被两姐妹挟持着,林彻有些生硬地踢腿摆手,没多久便融入了进去,放松着心情,跟着她们的节奏,踏着节拍,绕着篝火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一夜,两姐妹的笑声都似乎特别欢快。
……
次日,林彻习惯性的早早醒过来,而帐篷中的虎子与宁蓝也睁开了眼睛。
“阿郎,今天我们还练功么?”虎子问道。
林彻想了想,“还是不练了吧,免得引人注意,要不,你就在帐篷里扎马步?”
宁蓝坐起身道,“阿郎,要不然我们去营地外面吧,这不能练功,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这里戒备森严的,出入可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生事。”说着,林彻掀开熊皮裘被,开始盘腿坐好,“我练静功,嘿嘿,你们就自己想办法。”
虎子和宁蓝见状,只得大眼瞪小眼,最后虎子真的就只能扎马步,而宁蓝灵光一现,将三张弓并在一起,奋力拉开弓弦,然后再缓缓放回,如此反复。
三人就这样对付着练了一个时辰,号角声才响起,整个营地瞬间活了过来。
过了不久,便听到帐外有人呼喊,“西门舍人,起来了么?”
林彻走出去,发现是囊家真身边的侍女,“姐姐有事么?”
“舍人可莫要如此称呼奴婢。”侍女浅浅一笑,“你叫我小青便好,对了,公主请您过去用膳。”
林彻跟着小青来到囊家真的帐篷,发现忽笃怯迷思竟然也在。
两姐妹席地坐在一张矮脚大案边上,大案上摆满了食物。
忽笃怯迷思见到林彻来了,便嚷着,“西门庆,你快点,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