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探到了吗?若是没有……待我之后回了华京城,再写信与你详说。”
说罢,她即要转身,又被风无珩捏住了肩。
似是感觉到她身子微颤,才慌忙又松了手。
只是低沉的嗓音吐出的声却没有半分客气。
“你如何回华京城?我带了近百侍卫,连安王府都难靠近。”
听的她脸色微微一变,强行压下。
刚缓了一分心绪,风无珩也跟着她缓和了语调,低喑的声柔声相邀:
“恰好我也要回京禀报些要事,不妨你今日就同我一道。”
他声落下不过一瞬,立刻有刚才跟着一道推门进屋的侍卫扬声质问道:
“将军,这怎好?回京前你定要回趟军营稳固军心,秦小姐也是这样交代的。”
风无珩闻声回眸瞪了那侍卫一眼,低冷着声回他,“无事,入秋前北部定不会挑起事端。”
他说得一股轻松淡然满不在意的意味。
谢依依抬起那张清艳的小脸儿看他。
那眸中本已添了几分期待的光亮,最后眼皮子搭下,眼睫微颤着,她还是摇了摇头,语调平静不见一丝涟漪地回道:
“不必了,我已寻到人相帮。”
与那人恩情相抵,她回去之后,再不必忧心旁的事。
她心意已决,对着风无珩微微颔首,嗓音轻柔而疏离地道了声谢,要他不必忧心。
只是,当她再要转身,在旁看了许久的玄济大师却顺着风无珩的意思,用那沧桑却带着无边意味的声拦了她。
“夫人若真想回去,倒不妨接受了风将军的好意。太子殿下在安王眼下,若他真要留你下来,即便到时出京城容易,兴许到边境也就结束了。”
不光难。
谢依依知晓那里有多少人欠着他的恩情,且…有几位还是赔了城印,几乎任他摆布。
“我进不去安王府,他亦不知晓我偷着来了燕京城。到时自北部绕回去,短时内他定不会知晓。”
玄济大师话音刚落下,风无珩跟着低声接上一句。
他二人说得的确在理。
但她不想欠了风无珩。
因她不知晓如何偿还,便永远是心底的一个疙瘩。
“若真有效,乐安应当一月时光便可恢复大好,到时,夫人可再来一趟寺内。”
玄济大师主动给她安排了个台阶。
既有一月时间考虑,她不必也不该这样急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