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混元之气中怎么会有其他东西?陆邵阳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对面的永安先生也跟着睁开了双眼,他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陆无锋的儿子,慧根着实不错。平常人要想入道最快也要几个时辰,可你还没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触碰到了混元之气了。如此看来你虽然体弱,但是只要勤加练习也可小有作为的。”
“多谢先生引路。”陆邵阳谦恭地说:“若是没有先生出手,恐怕晚辈很难将自己的阴阳二气融合。”
永安先生摇了摇头,“那都是依赖你天资聪慧,与老朽我没甚大关系。既然你混元之气已成,现在便可以修习那十方法门了。”
“先生且慢。”陆邵阳说:“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赐教。”
“哦?何事?说来听听。”
“晚辈刚才着实练成了混元之气,只是再要深究之时,忽然感觉到那混元之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晚辈之前虽未研习过法门却也从未听说过混元之气中会有异物,所以…。。”
“你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正是。”
永安先生听到此处不禁一阵沉吟。他心下大惊,没想到那东西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其根基已经渗透进陆邵阳的精气之中了。看来得快点下手,要不然这孩子怕是命不久矣了。
想到此处永安先生便扯了一个谎,说:“不打紧,初窥端倪,心中难免会有杂念,那异物想来是你杂念幻化成的异象而已,想来只要你将那练成的混元之气稍加巩固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异象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晚辈多心了。”陆邵阳并没有察觉到永安先生在说谎,说话语气间还是带着无比的恭敬之意。
永安先生见他没有怀疑,连忙说:“今天能够融合出混元之气已属不易,想来你也耗费了不少元神,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卯时你再来此处,我会教你飞天之术,你看如何?”
“什么?明天就能学十方法门了吗?”陆邵阳毕竟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听到这儿不免有些喜形于色。
永安居士点了点头,说:“十方法门是阴阳秘术的要诀,虽然看似只有十种,但是其涉猎之广却是远超你想象。就说这飞天之术也因为门派地域、研习方法或是用途不同而变化出数十个种类。想来你们陆家的《玄天伏魔经》中的飞天术乃是北派,而我要教你的却是我们楚国南派的飞天术,但是无论北派还是南派其要点都是大同小异的,所谓集百家之长,触类而旁通。你若是能够掌握南派的法门,学起《玄天伏魔经》来想是也比较容易吧。”
陆邵阳听到老先生的教诲,心中自然受用,他满怀欣喜地下得山去,只等着明日永安先生教他要诀。但是居士本人却是一脸愁眉,他不知道他的法子能不能奏效,要是不能控制陆邵阳体内的异变可怎么得了?不行,还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老先生一声叹息,倚靠着青松再次入定。
一阵清风徐来,吹散了山间的缭绕的云雾,车马之声也跟着风儿由远及近。一匹黑色的乌骓走在最前面,它身上所负之人身形高消瘦面露一丝病态,凹陷的双眼凝重地望向前方,好像一直在思索着什么。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剑鞘上用烙金之法雕刻着一只三足金乌。
在他身后跟着一左一右两匹骏马,左边白马上是一名英俊少年,面若冰霜却美若西子,右边枣红马上是一名身背银弓的少女,正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在这三个人身后是由几十人组成的车队,他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与四面的山风融在了一处。
“父亲,我们到了。”少年拍马几步与前面的男子并排而行。“那里就是永安居士的通玄居,我和妹妹来过一次。”
男子抬头望了一眼,叹道:“罢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位老朋友日后有缘再来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