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阿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困了就睡,醒来就默默向神明祈求,祈求能够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牢。
到这里有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阿诺已经记不得,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习惯,刚开始那股恶臭的味道已经闻不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这个牢房存在的时间应该很久,为什么没有看到其他被女巫抓来的人?阿诺将头尽量伸向铁栏外想要一探究竟。
在桌子的另一边有一个架子,应该是用来绑人的,因为它和火刑架几乎是一个样子。难道女巫为了报复,抓教廷的人来这里实施火刑,为她的女巫同伴报仇?
这解释看似合理,却存在疑问。既然要烧死教廷的人,为什么抓到后不直接烧死,而是关押在这里,还替自己治伤?另外,自己的穿着是普通衣服,也不是有名的祭司,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教廷的人?
阿诺在一个人的时候,脑海中有许许多多猜测,但没有人告诉他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
“自然神,您对我的惩罚,我会接受。”阿诺总是在祈求,他认为这是惩罚,是做错事的惩罚,但错在哪里他不知道,既然自己被一个折磨,总归是犯过不可饶恕的罪。
当惩罚完成,就能离开这里,这是他对自己的提醒。
老妇人拄着拐杖进来,手里依然提着那盏昏黄的灯。她在桌上调制一瓶药水拿给阿诺。
阿诺主动接过来喝下去,女巫有什么样的本事他知道,被迫灌下药水的经历仿佛发生在昨天,那种痛苦他不愿再承受一次。
随后老妇人扔给他一块硬面包。
“我到这里多久了?”阿诺扯下一小块面包,他胸口的伤基本要痊愈,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了。
“六天。”老妇人回答道。
“才六天么。”阿诺有些恍惚,似乎在这里已经待了半个月,为什么时间过的这么慢,在神庭的时候,明明时间飞逝,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另外,伤口愈合的速度太快,这也让他产生错觉。
“怎么?有什么想法么?”老妇人走到桌边,捣鼓着什么,她每一次到这里,都会摆弄一段时间。
“没,没有。”阿诺否认。
“呵呵,你不要以为等我死了你就可以离开,我要是死了你也得饿死在这里。”老妇人手中的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没这样想。”阿诺还是否认,即使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老女巫的脾气不好,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哦,那就好。”老妇人继续自己手中的活。
阿诺一口一口嚼着干硬的面包,这是他在牢房的唯一食物,每天只有一块。他想念菜叶子的味道,想念蘑菇肉汤的味道,这里是女巫的监牢,他不敢提出要求,女巫给他什么就得接受什么。
到现在为止,阿诺依然不知道女巫关押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从来不透露,问她也不回答。
如果不是想在火刑架上烧死自己,那一定是想要利用什么,利用什么呢?女巫最大的敌人就是教廷,是想要利用自己潜入到神庭搞破坏么?还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取教廷的秘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阿诺脑袋越想越疼。
“你会知道,不过不是现在。”老妇人还是一样的答案,她可不怕阿诺为此绝食,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