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琪下意识的脑袋一别,动作做出之后,又特别惶恐,恐惧的望向嫡母,结舌结巴道:“我,我不是。”
话没说完,人便坐不住了,弯着身立在那:“母亲,女儿错了。”
“错了?哪里错了?”
萧氏慢悠悠的反问,继而很温柔的招手,“母亲又没怪你,瞧你这模样,快过来,我瞧着都心疼。”
陆思琪怯懦懦的又挪步过去,坐好。
只是低眉的动作,不敢直视。
萧氏拉过她的手,自言自语的说道:“怕什么,你是我闺女,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我父亲常年在外,这院子里就我、珀哥儿和你。珀哥儿进了学堂,说来这宅子里也就你陪着我。”
“女儿陪着您,是应该的。”
陆思琪轻声接话,“二哥心中必也时刻惦记着您,只是学业繁重,不得空才鲜少过来。”
“你不必安慰我。”
没成想,萧氏直接不客气的说道:“他被你祖母抱去了,虽是我生的,却也不亲近。”
这话说的,竟有些埋怨亲子与偏疼庶女的感觉。
陆思琪并没有受宠的欣喜,只是一味的替兄长说话。
类似的话听得多了,翻来覆去的没什么新意,萧氏很快便露出不耐,制止道:“罢了,不说他,就谈谈琼姐儿。”
“二姐还是那样,只是现在多了个龚二爷。”
萧氏则笑,“哪里跟过去一样了?你二姐根本就不是以前的琼姐儿,这个事怕是没瞒住。”
陆思琪显然是略知内情的,闻言也不惊诧。
她淡淡接过话:“只要祖母承认,二姐就还是二姐。”
“是这个理没错。”
萧氏抓过庶女的手,“就是没想到瑾姐儿,能有这样的造化,居然是秦家八爷登门求亲,怕也是沾了你二姐的光。”
她与陆周氏毕竟是亲妯娌,两人还算亲近。亦是偶然一次,她发现了琼姐儿的身世。
早前侄女出生的时候,那会子自己刚过门,还常去锦华堂坐坐。
旁人或许没留意,可她记得,琼姐儿手心里是有颗浅浅的小痣。
但等琼姐儿随陆周氏回了趟荣国公府之后,再回来,那颗痣就没了。
萧氏并非爱挑事的性子,自然没说破过。
毕竟。依着周家的地位,能从那边抱养掉包回来的孩子,会是寻常身份?
有些蹊跷。不言而喻。
萧氏明白,纸包不住火,秘密不会永远是秘密。
这些年,她虽身在这明净堂里,不问府事,但事实上亦是心如明镜。
侯宅里,能藏住什么秘密?
“四姐姐?”
陆思琪却有些不明白。怎么扯到了陆思瑾?
萧氏便微微一笑,有点冷。低头又咳上两声,自嘲道:“秦家是怎样的府邸,能看的上咱们侯府?何况你四姐,还只是个低贱的爬床姨娘生的。”
话说得很犀利。一点都不似她往日风格。
陆思琪亦是姨娘所出,默默不语。
屋里静谧无声,只萧氏的嗓音徐徐响起:“秦八爷的官职虽说不高,但终究是东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