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捞想说时间不等人啦,那扇盼盼牌防盗门把他的鼻尖给顶了回去。
明晋愤愤抽出一支薄荷烟,点燃、掐灭,然后拿起手机拨通。
&ldo;有人威胁我在你们的工作范围以内吗?嗯……他刚下楼,头上绑着纱布的那个……&rdo;
挂掉电话推开客房,是一间特意重新装修的舞蹈室,崭新的把杆,明亮的镜子,尹少阳以为他会喜欢,可现在他只想把这些东西都给砸个稀巴烂。
他跳不了舞了,腿废了……
迟小捞在各位保安的怒目下灰溜溜的出了小区,他多怕保安手里狰狞的狼牙棒,哪位手里的棒子一不小心呼上来,他就得交代了。
出了小区,拍拍胸口,气还没顺一口眼前一黑,尼玛被麻袋盖了火锅,才挣扎了两下就被翻壳儿撂倒,摔的肺都快挤出来了。
他知道绝逼是明晋那个黑莲花干的!
这些人不要他的命,就是教训一顿点个醒,拳头跟不要钱似的往身上猛砸,迟小捞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凄惨不已,突然一个声音喝道:&ldo;干什么!&rdo;
紧接着脚步声杂沓,揍他的人鸟兽散,眼前蓦的一亮,迟小捞还没回复状态,抱着脑袋全身一抖。
&ldo;别怕,出来!&rdo;
男声粗矿,迟小捞心想他还不算太背,遇到大好人了,脸一抬,傻了!
十分钟前被黑了车钱的司机大叔铁臂一捞,把人给捞了出来就往车上拖,车门哐一声合上,迟小捞的小神经一紧。
大叔发动车子,回头挤出一个比较狰狞的笑容,&ldo;怎么着?是公了还是私了?&rdo;
迟小捞在油门发飙的声音中瑟瑟发抖,不管怎么&lso;了&rso;,他都赔不起,裤兜里只有一个洞,蹦子儿没有。
司机大叔咧开獠齿,哼了一声:&ldo;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跑得比曹操还快,小子有这腿劲儿,怎么不去练摊跟城管打游击,给广大无产阶级争口气,瞧瞧外面那些烤地瓜的,要是有你这么能跑,至于被掀摊么?哎……男人哭吧不是罪,眼泪一抹还是一条好汉……&rdo;
车子在一间药店外面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把人给撵下了车,&ldo;小子,好好做人,拿去!&rdo;
两张皱巴巴的人民币从车窗递了出来,司机大叔挤出一个比较温和的笑:&ldo;拿着吧,刚好够买瓶药酒回家揉揉。&rdo;
迟小捞吸吸鼻子,接过了两张十块,还没来得及感谢,大叔呵呵一笑:&ldo;熊孩子!&rdo;车子飚了出去。
二十块钱在手心里攥得发烫,原来走出夜总会那个纸醉金迷的囚笼,栽下面具后,还能看到欲望和轻蔑以外善意的笑容。
此时才感觉到,本来觉得剩下来的不算长的三年,就像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
明晋应该是不会帮忙了,还能找谁?
六神无主的站在街头,第一次走投无路,跟现在比起来,当初欠下五十万也只是还款方式的不同,总算还有条看的到尽头的路,可现在,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他以为只要谨小慎微的不去打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不会注意到他,显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回事。
拐了街角回到了夜总会,本来想打个电话找dana想想办法,没想到本来上夜班的人正巧在,看到他一头的纱布,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ldo;这造型没本-拉-登的洋气,快给我拆了!&rdo;边急吼吼的说着边伸爪子去拆。
迟小捞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偏头躲开了,&ldo;我有事找你!&rdo;
&ldo;我也有事找你!&rdo;dana锲而不舍的要拆纱布,&ldo;跟你说,你小子走运了!&rdo;
&ldo;什么?&rdo;都霉成渣了,还走运?
dana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压低声音说:&ldo;上次点你的那个有钱人,今天又来了,这不,经理慌忙火急的把我叫来,我瞅着明晋现在也不在了,你就去应付应付吧。&rdo;
&ldo;那怎么行?&rdo;迟小捞惊的往后退了一步,&ldo;我这张脸哪能见光?&rdo;
&ldo;没事,我刚找理由推他,说你一脚踩漏把脸摔了,那人说没关系,带上面具就行了。&rdo;dana掩嘴笑得龌蹉,&ldo;人家只看你的屁股,不在乎脸,呵呵呵。&rdo;
&ldo;别开玩笑了,我还有事!&rdo;这种人指定一变态大狂魔,还不知道要怎么摧残人。
&ldo;喂,你能有什么破事,不就是扭腰耸跨赚那两个毛糙子早日从良?我听经理说这人大有来历,指不定你伺候的好,把你给包养了。&rdo;见迟小捞好像是松了口,dana趁热打铁,&ldo;人都是往高处走,你瞧瞧人家明晋,现在小日子过得多舒坦,我看好你,你就是咱们这飞出去的第二只金凤凰!&rdo;
&ldo;那人大有来历?&rdo;迟小捞就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