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阳顺手夺过信封塞许妈妈手里,&ldo;就当给孩子们买新衣服的,您别替他心疼,他穷的就只剩下钱了!&rdo;
许妈妈还要推辞,尹少阳问:&ldo;谢徽怎么回事?&rdo;
提到谢徽,许妈妈摇摇头,她知道尹少阳和谢徽是发小,迟小捞也知道谢徽这自己儿子的事,只是碍于尹春晓在场,有些话不好说,逐轻声说:&ldo;刚回来了,像是带着伤,没让我看。&rdo;
迟小捞和尹少阳会意,两人撇下尹春晓上了楼。
☆、第五十七章
许安宁正在给谢徽上药,小腿上划破了一大块,裤子上都是血迹,脸上还挂着明显是拳头揍的淤青。
坐了一天车,尹少阳这会也有点撑不住了,把自己往椅子里一塞,揉着眉心说:&ldo;说说吧,怎么回事?&rdo;
谢徽脸上的肌肉疼的抽,忍着不敢叫出声,用轻松不屑的口吻哼道:&ldo;我跑回来了,他关不住我,腿上的伤是跳车时划的。&rdo;
尹少阳已经懒得把&ldo;傻逼&rdo;俩字挂嘴上来回车轱辘,&ldo;你就这么跑回来?你老子不得上这里来逮你?&rdo;
谢徽和许安宁对视一眼,像是下了决心般,坚定的说道:&ldo;他是军人,不是土匪,我要待在这,他拿我没辙!&rdo;
许安宁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咬牙道:&ldo;总不能躲一辈子,咱俩想好了,豁出去了……靠!这是亲爹么,下这么重的手。&rdo;
尹少阳闻言垂下了头,白炽灯的昏黄光圈落在他眉睫,看起来微微有几分疲倦,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挑出淡淡弧影,显出难得的内敛和稳重。
良久,他轻声说:&ldo;他管不了你,可以逼你。&rdo;
其余三人霍然望向他,谢徽抽了口凉气,紧张的问:&ldo;怎么逼我?&rdo;
尹少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ldo;我又不是你爹,怎么知道他要整嘛幺蛾子。&rdo;
&ldo;你别耸人听闻了好不?&rdo;谢徽这种人典型的心宽体不胖,天掉下来当饼子啃,往好了说是豁达乐观,往坏了说还是那二字概括‐‐傻逼。
晚饭摆好了,对于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许安年照样的视若无睹,除了不小心把菜汁洒新来的山货裤子上,或者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以外。
小满倒是挺喜欢人多,两只藕节似的小胖胳膊不停的摇晃,还用他最热情的方式表示他的友好‐‐喷口水。
尹春晓从来没跟这么大桌人一块吃过家常便饭,显得有点拘束,把小满喷脸上的口水合着饭一块往下咽,对许安宁时不时投过来的眼刀,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把饭往下咽。
这一桌子的人,最不受欢迎的恐怕就是尹春晓,迟小捞先前替他难受,好日子不过,非得来这里找不自在,该!
不过没一会迟小捞就发现尹春晓这小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许安宁都用筷子明目张胆的挤兑他了,他还能做到一边干咽白米饭,一边可怜兮兮的瞅他两眼,那脸皮,怎一个大写的厚字了得。
厂子里放了淡季假,从七月底到八月底,为期一个月,在外面溜达了一小圈回来又不用上班,迟小捞正好有时间调整调整。
晚饭后孩子们在里屋做作业,几个大小伙子一人端了个小马扎在院子里乘凉。
唯一一张竹篾躺椅,尹少阳屁股还没落下,就被许安宁挡开了去,人家理所当然的说:&ldo;我家男人是伤病员,该他躺!&rdo;
尹少阳气不打一处来,&ldo;我也是伤病员来着!&rdo;
许安宁鼻孔朝天:&ldo;想坐?椅子可是我搬的!有本事找你男人帮你搬去!&rdo;
尹少阳瞟了一眼抱着小满亲亲的迟小捞,黯然寻了个小马扎。
谢徽大咧咧的坐上了爱心躺椅,旁边还有人帮他打扇子赶蚊子。
尹春晓笑得那叫一个快意恩仇加畅快淋漓,尹少阳吃瘪是他最喜闻乐见的,只是自己这也好不到哪去,想到这,笑容也挂不住了。
谢大爷躺椅子上翘着伤腿,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摆的挺是那么回事,心有戚戚的喟叹:&ldo;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嗷!老子是伤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