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顶着婢女们恨不得以身相替的艳羡目光,稳如泰山地拒绝,“之前善士重伤未愈,才需要我来照顾,可如今善士已经有了更加细致妥帖的婢女们,伤势也已然大好,不日即可出谷,再与善士靠得太近,于礼不合。”
小观音净水般的眸子潋滟澄净柔光,温声询问:“阿月可是介意男女有别?”
“哦,我并不介意那种无聊的事。”
渠月手肘杵着桌子,手托下巴,慢条斯理道,“如果我介意,当初就不会同意善士要我照顾你的要求。反正二师兄不在这里,即使你们拿着掌门师兄,包括观中余下诸人的性命来威胁,我该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绝无为了无关紧要之人,就让我退步的道理。”
“那阿月为何突然要跟我划清界限?”
小观音道,“我的心意,从没有隐瞒过你,即使被拒绝,我那时对你的承诺也没有丝毫改变。而且,今早我们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很明显啊,是善士付的钱不够了。”
渠月掀起眼帘,嫌弃扫他一眼,语气带上不善意味,“我虽然只是山野道士,却不是善士的下人奴仆,即使你位高权重又如何,钱不够了,也休想我给你做白功。”
“不、不够了?”小观音愣了愣,不知该震惊自己的玉佩不值钱,还是该惊诧她不识货。
见他仍在装傻充愣,渠月暗自撇嘴,葱白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本来是够的,但那位章将军出手没轻重,差点将我害成白痴,此事绝无就这样算了的道理。只是,他是善士的人,让我以牙还牙不太靠谱,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描补了。善士余下的钱,勉勉强强可以让我不至于立刻翻脸,将你们都赶出去。”
“……好贵。”小观音下意识感叹。
“没办法,我长得好看啊!”
听着她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话,小观音上下端详她良久,暗暗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小观音暂时鸣金收兵,举止优雅地用起晚饭来。
吃得差不多了,小观音陡然想起什么,他抬头看向渠月,面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是你不合时宜提起,我差点忘了。”
“嗯?”渠月低着头,手指无聊地扣着桌沿。
小观音搁下手中竹筷,净水般的深色瞳仁里幽深如瀑潭,睇向渠月的目光锐利入骨:“如果不是章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二师兄,不仅是章屠的生死仇人,更是朝廷通缉的赵氏余孽。此番就是因为你的阻拦,才会让他得以逃出生天,章屠出谷时还向我狠狠告了你一状,不曾想,我还没来得及治你的罪,你反倒来声讨章屠。渠月,你简直……放肆!”
他斥责的话音未落,随侍的婢女们已然脸色苍白,齐刷刷跪在地,她们没料到自己竟然突然听到这种要命的东西,个个惊恐不已。
渠月却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回之以笑,顺带贴心提醒:“现在治罪,也还来得及。”
“阿月!你……”
“嘭——”
倏然间,微阖的门扉被大力推开,门扉撞击墙壁的强烈撞击声打断了小观音训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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