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道长脚上有旧伤,骨头和筋脉都有断裂又愈合的痕迹,只是,最初治疗的大夫医术不精,致使愈合得不好。日后,还需要多加小心,不然,一旦伤处恶化,将来或许会有跛的风险也说不定。”
唐大夫小心翼翼说完,恭敬退下。
白扶苏坐在桌前,净水眼瞳低垂,修长的手指不自觉轻扣桌面,发出连续的笃笃声。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渠月的身影。
在谷里,她素来不疾不徐,走路更是摇曳生姿,宛若弱风扶柳,自有一股妩媚婉转的情态。
寻常人看了,大概只会觉得心旷神怡,而丝毫不会怀疑她脚有什么问题。
他也不外如是。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哪怕渠月讲述她对张渠义感人至深的情意的时,的确提到过她受过伤,摔断了腿,他也不觉得那是多重的伤势。
只当是她惯有的夹枪带棒,做不得真。
突然听见这种话……
白扶苏叩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滞,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变得烦躁。
不久之后,唐大夫煎好药,送过来。
白扶苏这才从那杂乱糟糕的情绪中回神。
渠月也很生气。
刚睡着,就又被叫醒吃药。
可吃药又是正经事,无处发泄的她,只得使劲抓抓头发,接过药碗,一口气喝掉,到头继续睡。
“漱漱口。”
渠月都要被他烦死了,猛地拉过被子,盖过头顶,不知好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烦死了,又苦不死!”
不识好歹地撅回他的好意。
白扶苏捏了捏鼻梁,不跟病人计较。
等他回到自己房间,窗外的雨声已经彻底停了,不过,却也响起了公鸡啼鸣。
一夜,已然过去。
白贞感觉不对劲。
她的扶苏哥哥,一个从来不睡午觉的人,午后竟然破天荒睡觉去了。
而那个素来最会作妖的渠月,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膳食都是由护卫送到房间。
虽然唐大夫说是她是生病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不小心听到钱左和赵白说悄悄话,他们很小声,只能隐约能听到“强迫”、“惹怒”、“不敢进”几个字,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白贞从来不知道,只是区区几个含混不清的词而已,就能让她头皮发麻!
再也顾不得许多,她偷偷钻到渠月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