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想起看手相一事。
从前因着他尾指的朱砂痣而发现,他掌心的三条线绵长而明显。
汴京不是没有看相的神棍,看面相,看手相,总归忽悠到一个是一个,纪晏霄的掌线清晰,一眼明辨。
在四门的时候薛是非就有些迷信,他总说他的事业线瞧着不顺利,又短又分叉。但纪晏霄的不同,姜藏月觉得他至少是福大命大之人。
不像薛是非说的,自己生命线瞧着也不怎么样,定然罪孽深重。
他还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报应,非常注重养生,所以才给钱给隔壁大婶常常给他煲汤喝。
想到这里,姜藏月开口就道:“殿下的感情线,事业线,生命线都是极好的,是有福之人。”
她自己的手相繁复错杂,是短命之相。
幼年失亲,漂泊无依,在四门也不会与任何人交心,但纪晏霄这样的有福之人,多接近一些会不会好一些。
她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只是若能幸运多一些,成事便容易一些。
姜藏月垂眸,纪晏霄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只又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闻言,姜藏月非常干脆地承认自己的想法:“我从前听人说跟福大命大之人多接触,也能让自己更顺遂一些。”
“多接触?”他挑了挑眉。
姜藏月表示是这样的。
纪晏霄放下茶盏神色惬意,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笑意和温柔。
汴京是有不少看手相和面相的老神棍不假,不过大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银两在五两到十两不等,并且大多数都被抓进了大理寺,常常哭着说再也不骗人了。
他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之说,没曾想她却信。
若当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又怎么会沦落成长临的囚徒。。。。。。不过姜藏月信,那么他稍微信一些也无妨,至于她说的要多接触,是如何多接触?
是日日相伴还是形影不离?
姜藏月说这话时没考虑那么多。
她只知道薛是非说自己命不好,这才拼命赚银子又让人给他喝大补汤,现在他生意好,身体也好,想来及时补救也是有用的。
姜藏月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会欺负殿下。”
他是不是不喜与人接触。
“姜姑娘坐得太远了。”
???
他什么意思?
姜藏月一时之间思考不明白这句话,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还是说他愿意让她多接触解除?
“嗯?”
“坐那么远,怎么能分去福气?”纪晏霄头靠在窗沿,逆着光看向她,语带笑意。
。。。。。。
这话落下,马车里沉默了好长时间,不过前往通州的路上,一连好几日都是好天气,日光耀眼。
在这日午后,终于到达了通州。
通州与汴京并不相同,由于地形闭塞,四周又有高山阻拦,是以旁的地方冰雪化春之时,通州道路两旁的官兵还在铲雪。
满目银装素裹,枯枝像剪影投在空中,细细的碎雪随着风飘进马车,冷得人打哆嗦。
“这鬼地方,都快五月的天儿了还这么冷。”庭芜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