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鼠脊城是西北星域外围,但毕竟也归属与西北星域,上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半点不遮不掩,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上将在这里受了伤……那第一军团和西北星域之间绝对会有一场激战。
还好这里实在是偏僻。
一路上也没见有什么人影。
埃兰斯诺突然开口:“我昨天,在念康犬籍贯的时候,脑中的记忆很清楚,但我忽然发现,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来。”
每一个人都有起始点,但他没有。
就像是一篇断章的乐谱,突兀的从中间开始弹奏,追根溯源,也找不到最开始响起的那一串音符。
埃兰斯诺没有亲人,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十四岁空降上将,确实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凯恩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上将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他斟酌说:“人类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很容易忘记,这也正常。”
“是吗。”
前面是一大片被强力推平的平地。
地表下陷一尺有余。
周围的墙壁像是被飓风摧残了一样,七零八落。
凯恩咋舌:“这里……被炸弹炸过吗?”一路走过来,就数这里最突兀了。
埃兰斯诺身形一闪,往前移出十数米,落在凹陷里唯一一处完好的平地上。
上面洇着血迹,已经干涸了。
他蹲下来,摘了手套,指腹在上面轻轻抹过,粗糙的地表颗粒磨的指尖微痒,恍惚间生出几分黏腻。
不知为何,他皱眉了好一会。
凯恩:“上将?”
凯恩身为第一军团上将的专属医师,自然医学的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包括心理学方面。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上将这个模样。
下颌线条收紧,嘴角微抿,是正常思考问题的状态,可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很空,空到什么都没有。
“没事,只是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太舒服。”
埃兰斯诺捻了捻指尖,重新戴上手套。
他记得几个月前,在硅蓝城,心口往上半寸处中过一枪,虽然已经忘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伤口已经好了。
可最近却又开始疼。
“走吧,回去。”
凯恩终于松了口气,飞舰缓缓下降,他们两个径直上了飞舰,离开了鼠脊城。
宫渡站在弦窗前,看着外面沉沉夜色,轻轻眯了眯眼。
阿尔杰、金黛轲、守冰、连妖,还有他刚刚送过去的康犬。
四位主角,一名重要配角全齐了……现在还不到大规模收割气运值的时候。
他上次被抓去帝都的时候,埋下的种子,应该也快发芽了吧。
——
帝都。
“哎?蓝队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