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回过神,赶紧拦住他:“别买,我真的不吃。”
祁彧太了解她的眼神了,她明明喜欢。
祁彧把钱递给卖糖葫芦的大叔,淡淡道:“要买的最好的,我吃。”
大叔麻利的给他包了个豆沙山楂的,一边裹好糯米纸皮,一边介绍道:“这个买的最好了,也就你们现在来得早,下午基本都卖没了。”
大概是公寓楼后面背风,所以显得天气也暖和了些。
脚下的雪有些粘连的沾在一起,化了又冻,把地面弄的又湿又滑。
季悠的鞋子踩的雪地咯吱咯吱的响,好像错杂的二胡声。
祁彧把糖葫芦捏在手里,放到季悠眼前晃了晃:“真不吃?”
季悠的目光跟着冰糖葫芦转,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她抬起手,抓住祁彧的手臂,仿佛抓住了身体的支撑。
“祁彧,我快十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祁彧一愣,晃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为什么?”
“当年就是因为我非要买糖葫芦,才会害你受伤,又害妈妈被人报复的。”
季悠一边说着,牙齿有点打颤,就好像冬季的寒冷已经侵入了骨髓里,就好像她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
雪花漫天,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想跑都迈不动步子。
她的所有声音都被大雪掩盖,心底彻骨的凉。
哪怕她在那一秒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季悠。”
祁彧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季悠的神情有些慌乱,因为祁彧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严肃起来,季悠就不自觉的想听他的话。
祁彧用有些发凉的手指按捏着季悠的下颚,郑重其事道:“不管是我受伤,还是你妈妈受伤,这都跟你没关系,罪魁祸首是那个赵一牛。你什么都不用逃避,糖葫芦也好,你妈妈的病也好,我在呢季悠,我永远在。”
他温柔的安抚着他的小姑娘,松开她的下巴,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把糖葫芦递到她嘴边。
香甜的气息扑到季悠鼻翼,她几乎已经记不得糖葫芦的味道了。
糖衣沾到她的唇尖,黏黏的,有些甜丝丝的。
季悠情不自禁的张开嘴边,扶着祁彧的手,轻轻的咬下一口。
山楂的酸涩,豆沙的甜糯溢满了口腔。
和以前肯定不一样了。
现在的糖葫芦更甜,更好吃了,好吃的人心都在颤,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祁彧垂眸望着她,看着她红润的嘴唇轻轻的咬开山楂,还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巧的牙印。
他们挨得特别近,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根糖葫芦。
祁彧哑声问:“糖葫芦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