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墨道:&ldo;不然呢,还能是两个人?&rdo;
李韵凝没吭声,心道,说不定就是两个人呢。
荆楚墨看她半天没坑声,捏了捏她的嫩脸,一边感受她的香滑、柔软,一边问她,&ldo;皇上怎么同意让你和儿子出京了?&rdo;
他手中握有重兵,又镇守边关,隐隐有一方霸主的姿态,而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能牵制他的只有他的妻子和儿子。所以,当年皇帝将雄兵虎符交给他时,就拒绝了他要带妻子一同前往边关的要求。
李韵凝默了一默,而后淡淡地道:&ldo;皇帝哥哥见你辛苦,一年多没回京,加上儿子闹得厉害,便允了。&rdo;她没有提这是自家母妃入宫求来的恩典,而且在护送她的那些侍卫里,有一半是皇帝哥哥的人。
荆楚墨的浓眉皱了皱,他感觉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大眧国与鞑靼蛮子大战在即,此时此刻,皇帝却将他娘子和儿子送到边关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慰劳他?所以一路舟车劳顿的,让李韵凝不太开心?也对,她是金尊玉贵的王府千金,从小在蜜罐里泡到大,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如珠如宝一样娇养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荆楚墨越想越觉得愧对她。这些年他一直征战在外,未曾照顾过她,就连她生孩子,他都不在她身边,教养孩子的重担也落在她一人身上,她一个从来不操心任何事情的千金,却要为他操持一切。一想到这些,他顿时心疼得不行。
&ldo;匀匀,这些年你一个人里里外外操持,辛苦了。&rdo;荆楚墨握着她的手,怜惜地亲了亲,语气诚恳又温柔。
李韵凝的心一暖,轻轻地叹了口气,&ldo;家里丫鬟、婆子多的是,也不算辛苦。&rdo;只是经常觉得孤单、寂寞罢了。
&ldo;那父王和母妃的身子还好吗?我这里得了几件鞑靼人的稀罕对象,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rdo;
&ldo;父王、母妃都还好……你得了什么稀罕物件?快让我看看。&rdo;说起这个,李韵凝顿时来了点兴趣,漂亮的杏眼眨啊眨啊,迫不及待地问道。
荆楚墨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顺着她感兴趣的话题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李韵凝便倦了,荆楚墨的身上热气重,跟躺在暖坑上似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昏昏欲睡。
她本来还心心念念着,想要找机会问一问他纳妾的事情,可他这么温温柔柔地陪着她,还欢欢喜喜、亲亲密密地和她说话……这种感觉好好啊,所以她舍不得开口询问,怕坏了她想了这许久的温存时候。
聊着聊着,李韵凝就睡着了,等她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荆楚墨不在身边,李韵凝坐起来,发现不知何时床上铺着虎皮垫子,她身上盖着的是柔软的棉被,崭新、干净,就连枕头都换了鸭绒的。
巨木桩子上放着一盏九烛灯台,将小木屋照得如同白昼。灯台的下面放着一只香炉,炉子里点着安息香,香炉的旁边则是一只小炭炉,炉子上坐着一只茶壶,里面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着,热气从孔眼里面钻出来,随着风盘旋、飞舞。她正有些口渴,于是起身下床,打算倒点水喝。
&ldo;你醒了。&rdo;荆楚墨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是她给他做的家居常服,宽松、舒适,淡雅、清新。然而衣裳看起来还很新,想来是没怎么穿过吧。
见李韵凝打量他身上的衣裳,荆楚墨笑道:&ldo;你做的,我一直没舍得穿。&rdo;他一边说,一边帮李韵凝倒了杯水,然后放在一盆凉水中放凉,他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