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瑜点头应着,可垂眸不经意看到地上娇艳的花时,脚步忽然一顿。
原本鲜艳欲滴的花朵不知被谁踩了一脚,花瓣仍未彻底脱落耷拉在茎干上,半死不活。
心里忽然有些又酸又闷的难受。
沈安瑜走过去,慢慢弯下了腰。医生嘱咐过,尽量不要做蹲起的动作。
孔斯栖看出她的意图,忙拦着说:“你别动,我来。”
沈安瑜却按住了他的胳膊,近乎执拗的半弯着身体,将那捧花捡了起来,拿来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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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择琛单手撑着方向盘,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
车窗四开着,耳边嘈杂的城市独有的声响逐渐变成了背景。
沈安瑜的每一个表情,全都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从最初的小心翼翼,温吞自洽;到之后的淡然安静,满怀心事;再到后来的灵动狡黠和他针锋相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便悄无声息的扎根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碰时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这个人要连根的拔走,好像是从他的心头生生的挖去了一块肉,留下了一处深深的再也填不上的洞。
让他心口生疼。
靳择琛紧咬着后牙,可怎么也无法抵抗这心理上的疼痛。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心理上的疼痛逐渐转化成了实质,靳择琛单手捂着胸口忽然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喘气心口都像是针扎似的一样疼。
痛得他不由自主的弓起腰,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
四周全是参天大树,怪石嶙峋,不知何时靳择琛已经将车开到了半山上。
就在他即将要撞到面前的大石头时,靳择琛猛地清醒了过来,瞬间转满方向盘,狠狠的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距离石头五公分处骤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靳择琛的身体往前猛冲了一下,有被安全带迅速弹了回来。
他的后脑靠在了椅背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静静的靠躺在椅背上,安全带似乎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勒紧,无法挣脱。
还没等他平复下来,忽的一个大力从后面撞击着车子,将他猛地往前一顶。原本五公分的距离被这一下子彻底摧毁。
“咔嚓”一声轻响,那是前车灯被撞碎,玻璃落地的声音。
靳择琛被撞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忍不住垂眸发出一声低笑。
在这明显出现交通事故的事故现场,四处没什么人的山上,发出这样的小声总显得尤为渗人。
即使这个事故并不严重。
后面那个追尾的司机,原本看到自己撞得是辆迈巴赫的时候吓的腿都软了,在车里坐了半天愣是连车门都没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