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张建安见姜维涛突然埋下头,不说话也不再吃饭,连忙问道。
姜维涛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还在暗自伤心呢!一旁的向维定,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再用力,盯着姜维涛的视线都快结冰了。
张建安放下筷子,前倾身子,伸出手隔着桌子拍了拍姜维涛的肩,安慰道:&ldo;别伤心了,你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努力让自己过得好,每天开开心心的,你一切都好,你妈妈才会安心。&rdo;
姜维涛突然打了一个&ldo;哆嗦&rdo;,倒不是他妈妈真的这么快就来看他了,也不是张建安的动作让他感到冷,而是向维定的视线温度太低了,几乎快冻僵他半边身体,他连忙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让张建安不再担心,不过,确实没什么胃口。
看着姜维涛那食不下咽的模样,张建安又关心地问道:&ldo;是菜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要不然让维定现在帮你做。&rdo;
姜维涛吃不下,除了心情不好外,张建安做的菜味道也确实不好,想起向维定的厨艺,他差一点就要点头了,全身皮肤突然冒出一阵鸡皮疙瘩,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向维定,然后冲张建安道:&ldo;不用,挺好的,张叔叔做的菜挺好吃的。&rdo;然后为了表示自己话的可信度,猛地扒了几口菜在嘴里。
吃完饭,向维定帮着张建安收拾饭桌,张建安看到一旁神情落寞的姜维涛,想起这么一个孩子,父亲不要他,母亲又突然去世,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家里,着实有些可怜,如果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就算了,姜维涛跟自家孩子是朋友,来往家里也半年多,不闻不问还是心有不安的。
想了想,张建安突然又对姜维涛道:&ldo;你一个孩子,单独一个人住在家里可能不习惯吧?要不然你搬到我们家来住一段时间吧?&rdo;
姜维涛对张建安的提议特别心动,他一向就爱到向维定家玩,以前妈妈没出事,一般情况也老是他一人在家,那有向维定家这么舒服,现在妈妈不在了,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更觉得冷清得可怕。他对一旁向维定那要吃人的视线选择先不理会,连忙点了点头,道:&ldo;谢谢张叔叔,您人真好。&rdo;
&ldo;你这孩子真客气,你跟我们家维定是朋友,在我们家也不要见外,今天晚上你就先跟维定挤挤,明天叔叔去给你买张床回来,维定的房间够宽,再摆一张都可以。&rdo;张建安笑着道。
向维定对于姜维涛到家里住一段时间这事情就已经非常不满意了,感觉像被人侵入了自己的地盘,现在更是直觉反对道:&ldo;我习惯一个人睡。&rdo;
姜维涛垮了脸,觉得自己这唯一的朋友真不够义气,自己都这么惨了,连挤一晚上都不干。
张建安看向维定一脸拒绝,无奈,想了想,又对姜维涛道:&ldo;那你今晚跟叔叔一起睡吧!&rdo;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姜维涛肯定自己在这一秒内就已经被向维定杀死千百次了,接触了这么久,他还是知道向维定对张建安的态度,完全执行张建安的一切话,言听计从得仿佛没有自己的思想,但同时,向维定把张建安视为自己一个人的,平时姜维涛来玩,张建安给他夹菜,拍头拍脑这些稍亲近的动作,他就会被向维定瞪半天,现在这个提议哪敢答应,如果答应了,姜维涛真怀疑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ldo;……呃,不用了,张叔叔,今天晚上我就暂时睡沙发吧,我看这沙发也挺软和的。&rdo;姜维涛赶紧为自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指着客厅宽大的沙发道。
张建安一开始不同意,怕孩子在客厅冷着了,劝了半天,姜维涛坚持就睡客厅,只好做罢,连忙又给姜维涛张罗棉被在沙发上铺了个窝出来,待把姜维涛的住宿问题解决了,张建安就去忙自己的事。
&ldo;诶……向维定,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又不是跟你抢爸爸。&rdo;姜维涛被向维定看得一身发毛,讪讪笑着表白自己无任何不良企图。
姜维涛的话在此刻的向维定耳朵里就像是一种威胁,他向姜维涛走过去,姜维涛连忙摆出防御的姿势,向维定从姜维涛身边走过,没动手,只不过……从姜维涛的脚上踩过去的,而且还狠狠用力踩过去的。
&ldo;啊……&rdo;姜维涛一声痛呼,抱着脚直跳。
&ldo;怎么了?怎么了?&rdo;张建安从房间跑出来,看着姜维涛紧张地问。
向维定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姜维涛哪敢说实话,他忍着痛,脸上是有些扭曲的笑容,道:&ldo;没……没事,刚才向维定说明天帮我补习功课,我……我太高兴了。&rdo;
&ldo;呵呵……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不过,别叫太大声了,吵着邻居。&rdo;张建安笑眯眯地道。
就这样,姜维涛开始了在张家寄住的生活,痛并快乐着。
在姜维涛近十四年的生命里,只有妈妈这一女性角色存在,现在在张家享受着来自张建安无微不致的关怀,渐渐填补了父爱的空白,张建安在他心中就变成了类似父亲那类的存在,因为住在张家,每天跟向维定同进同出像连体婴儿似的,身边有张建安的关心,又有他心里认定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向维定,妈妈去世的痛依然还在,不过却埋在心底,很淡很淡了,生活中唯一的痛苦大概就是来自向维定的&ldo;欺负&rdo;,每天被瞪得身体发毛是正常情况,更时不时被修理几下……